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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第3/4页)
不知是否会如龙卷风一样带走几位无辜人士,上民生新闻。也不知从几时开始,她发呆放空的时间与次数越来越多,不确定是唐允出事后,还是确定怀孕后,好像这两者又没差多少。整幢别墅空无一人,苏绮仿佛游鬼立在那,从天空一片藏蓝看到它归于玄黑,无人帮忙开灯。她不敢乱动,怕碰到哪里跌倒,从心底里生发出荒凉与孤寂感逐渐溢流——她请六位菲佣无间隙轮班,为何现在还是要独自落单?好恼人,看来还要再聘几位。实则菲佣不过结伴去买菜,Miss苏怀孕需要大补,几位师奶为哪一只乌鸡宰杀后rou更鲜嫩而认真争论。苏太在世也会这样小心计较,苏世谨定大方全部买回,再不然一口气煲十只,亲自尝过后选最补的一锅送上桌,宝珊也许满脸挂嫌弃,她最憎饮汤。不一定,宝珍都已经做大肚婆,宝珊也要长大的啦——宝珊居然会做成熟大人?完全想不出。如今,如今她坐拥可保后半生无忧数额的财富、且大仇得报,可与苏宝珍有关联的人居然一个都已经不在世,好心酸。她宠爱北仔,把他当亲弟教导、引上正途,不过因为他与宝珊同岁,属戌狗,排遣她无处安放的追忆。数万万人追求无敌海景、山顶别墅,可惜大屋过大,寒心更寒。余生好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苏绮做太久,做不回苏宝珍啦。唐允被抢救过来后再没寻死,钟亦琛如释重负,ICAC与O记为此案联合调查,唐郑敏仪出山,四处周旋。初次庭审时间确定后,钟亦琛打给苏绮告知,彼时她正在商场为一蓝一粉两件baby服犹豫——不知腹中是男是女。转念一想,男女又有何妨,她更钟意蓝色这件,转身递给阿姨后冷淡回答对面:“钟Sir几时要与我打报告?我又不会做出庭证人。”“恶女一枚。”钟亦琛善意提醒:“他阿妈势必要把他保住,O记邝智民已经开始偏颇,你小心深夜撞鬼,见到出狱唐允。”苏绮才不信他恐吓,“假如唐允出狱,我劝你即刻卸任,废柴一位。”果然是同门师兄妹一对。仲秋,北仔老豆于家中上吊自杀,月圆人难圆。本以为从夏天阿诗成婚开始,日子终于否极泰来,却不知否与泰是个戏弄的轮回,循环往复。神佛之手薄情,于人间随意翻弄,居然配称为造化。葬礼,葬礼,还是葬礼。从汤浚昌去世开始,她一直都在奔赴葬礼,不知下一场会是谁的?好像百家乐的最后一张牌,残忍又神秘。唐郑敏仪并非善类,四处打点关系,拖到苏绮即将临产还未下定最终判决,可惜她急到发病入院。苏绮知她老毛病,还是出面探望。唐太从冷脸面对再到失声痛哭,苏绮并非磐石,内心又在绞紧。负罪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还在怀疑:明明唐家人做错事,为何她此刻宛如罪人?只能说明:他们坏透了。又不得不承认——坏得很有含量,也是一门技术。时间走到95年尾月,唐允宣判当天,苏绮于养和医院生产。五磅七安士,女婴。小小一枚,她连碰都不敢,阿正抱过bb的次数都高过她。出院后,北仔每天收工后雷打不动地到太平山陪苏绮,要不是家中阿姨知道他们实际关系,都要怀疑北仔就是爹地。苏绮怪他次数太频繁,命令不准每天都来,北仔应承得不情愿,想同阿诗提点什么,看到她与阿正凑在一起亲昵,又生生咽回去。他们默契地不提唐允,可阿正险些没守住嘴,被阿诗扯到偏厅拳打怒骂招呼。夫妻二人听到脚步声转头,见苏绮就站在那,满脸冷漠无神,情形尴尬又诡异。月末,北仔决定送他老豆骨灰回内地,顺便到祖宅与多年未见的家人共度农历新年。苏绮表面看起来并无异样,在家处理公务,准备返工事宜。那天下大雨,雷闪交加,北仔于深夜艰难开车赶到太平山,担心恶劣天气引发事故,大屋缺少牢靠男人。一位阿姨住楼下,出来为他开门,楼上婴儿房又一名阿姨怀抱大哭不断的小公主耐心地哄——其实已经濒临临界,还是要忍。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