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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之罪 (第2/3页)
。她已经懒得理会是皇帝又在敲打她,还是谁给她小鞋穿了。她无依无傍一孤臣,风头太甚,毛病太多。虽然在仕林中也算一颗粗壮挺拔的大树,到底是根浅的。西戎求亲的使者到了盛京,带着长长的马队和骆驼队,声势浩大,不可一世。盛朝本就没几个适龄又待婚配的帝卿,就是有也不想嫁到荒远的西戎去。让人卓没想到的是,盛云竟然没有婉拒了。“不过是个小小西戎,陛下怎么会这么卖他们面子?”人卓不解的问外事的官员。“大人不知道西边的事,这西戎最近一副要搞事情的样子,大批大批的西戎兵在边境蹦跶,还起了不少次冲突。”鸿胪寺的官员抄着手,跟她一起在墙头上张望。盛云想的是休养生息,怕是不好起战火,劳民伤财。是以看他们这般猖狂也只得忍了。这些事人卓没怎么cao过心,能有点别的事淡化她和君怀远的谣言也不错。但是别的官员就有些义愤填膺了,之前一身米糠味正气的温蜀就跳出来表示不服,主张开战打回去,挫挫他们的锐气。要不是盛云看她岁数不小了也不容易,就把她直接贬走了。本来捡个旁支的嫁过去也就罢了,西戎看盛朝朝廷妥协的快,便开始蹬鼻子上脸,挑肥拣瘦,一定要正经帝卿。回去的时候,路过容华的府邸附近,人卓下意识的朝那边观望了一眼,凌安突然就来眼力了:“大人要不过去看看?”人卓摇了摇头,她暂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见他,人卓是有怨气的,又自责。如今搞成这个样子,她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人卓一直惦记着君怀远的身体,他刚出狱,身体又垮了,门前却冷落的很,一个亲朋学生都不曾上门。她在君怀远门外徘徊刚一只脚跨进门槛,又撤了回去,小童出来垂眸说道:“夫人回去吧,先生说也不想被夫人看见他现在的狼狈样子。”君怀远心情始终在谷底起伏,他名声坏了,却还要人卓来可怜,拼着最后的这点尊严,他不想要她的可怜。人卓知道此刻他更不好过,她踮起脚来朝里面喊了句:“先生,不管外面怎么抹黑,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人卓转身回走,几片落叶擦过她的眼角,留下寥落萧索之声。抬头望去,竟已是萧条之秋。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啪嚓——”人卓伸手掰下一颗熟透欲坠的柿子。既然君怀远嫌她在屋里打搅他,人卓就只好没事的时候在他的院子里蹲着,不为什么,就图个心安,只恨不得睡那个柿子树上了。这细小的声响也没逃得过屋内人的耳朵,君怀远披着件斗篷就出来了,虚靠在门槛上。看着她在那无聊的啃柿子,眼中好歹是起了点笑意。靠街的门外似乎有些声响,竟会有人在这种时候顶风探望君怀远,人卓一愣,伸长了脖子看去。是一个老者,面沉如水,脸色发黑,扫去旁人要搀扶的手。“伯父……”君怀远喃喃说道。人卓回头看去,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来的是君家的人吗,她倒是见得少,礼貌起见,她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那老者佝偻着身子走过来,经过她的时候,冷冷看了她一眼,眼中厌恶之意不加遮掩。“还望落大人容我和我这后生单独说两句。”人卓心下一跳,下意识的觉得这老头不会说什么好话。她看了眼君怀远,随便溜达到别处去了。溜达了溜达,没忍住,还是在房子后面悄悄的蹲下了。“你以为你只是丢自己的脸吗?君家积累多少代的名望都要被你毁了。”老者痛至肺腑的说道。“你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清心寡欲辛苦修学这么些年,这泼皮无赖害的你……,早点和她划清界限……澄清清白……”人卓捏紧了脚下的树根,恨不得抠下一块树皮来。反正她本来就黑,把脏水都泼给她也不妨事,他怎么就那么倔强呢。人卓听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都替他着急。可是他不答应,好容易养好点的身子,又跪在地上。人卓真是又气又烦,别人好说,她独独对君怀远没有办法。君家的人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惨到一定境界他反而淡定了,君怀远坐那里在摩挲这一块小木头,像是要刻什么,看见她还有心情跟她招招手。人卓惊悚的坐过去,忐忑不安,几次开口,都被他打断了,用波澜不惊的平淡声音打断她。“南海有木生于合抱之树,是为芜伏,若是刻以符文可以辟邪,你闻闻。”君怀远把木头放到她鼻下,有股淡淡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