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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理想不伤心 (第1/2页)

    

没有理想不伤心



    临近春节,酒店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起来。一天就是快两百块的开销,陈锐星刚毕业,属实吃不太消。陈满提前考虑到了这点,提议他到自己家里住几天。她家有张折叠的沙发床,以前编辑或别人来过夜,就是睡在上头凑合一晚。

    不会不方便吗?他本来想问,但觉得问出来更怪异,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他把沙发床摆开后,两人面面相觑。

    “好像……有点挤。”他在上面打了个滚,打到一半就滚不过去,小腿肚更是悬在空中。

    她有点儿愤慨,“你怎么长这么高?明明从小我们都是吃的同一锅饭。”

    “我头脑简单,你光长脑子去了。”他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

    这语气有点越界,动作则有点狎昵。说完他就后悔了。她啪地打开他的手,声音之清脆,在空气中久久回响。彼此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中。她借口自己要赶稿,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他只能背着手,在客厅反复走来走去,像只被围困的狗。

    客厅的墙边放着很多酒瓶,倒也是一隅独特风景。他走过去,一排一排看过去。各式各样,五颜六色,几乎没有重样的款式。他想象她有许多朋友,都会来这过夜。她们碰杯欢笑,酒液从杯壁倾洒出几滴。

    虽然他到现在只见过寸头男一个人。

    对于酒,他有太多不好的回忆。男人喝了酒就要打他,有时也打她。根本是一把只会走火的枪,谁撞枪口上谁就遭殃。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跨过芥蒂,爱上这种邪恶液体的。他只能把这个解释为,她创作需要一定的灵感。

    他也总会想起,在父母吵得最凶的那天,他四处找不到她的身影。他们一直在吵,但破开夜空的不是争吵声,是女人的嚎哭如孤鬼。

    最后他闯进洗手间,她站在那里,发抖得非常厉害。他以为她在哭。可是她抬起头来,他只看见她的双眼赤红,红如她手里夹着的烟。

    在她脚下,更多的烟头散落一地。

    她看见他来了,把烟头扔掉问他,怎么了?怕吗?

    他点点头,又觉得自己六年级了,不能这样懦弱下去。所以他立马又摇摇头。她刚上初二,却成熟得好像已经大他一轮。她朝他招招手说,小满,过来。

    他们站在洗手间里,右上方的窗户破了,有风倾泻进来。幽蓝光线仿佛一池子的水,快要将他们淹没。于是他们贴得越来越近。

    姐,他们要是离婚怎么办?他问。

    她赤脚踩上仍然发红的烟头,眉头拧了一下。离就离呗,再不离妈都要给打死了,她说。她还说,长大,长大就好了。

    陈锐星在客厅坐到下午三点半,终于觉得不对劲。她在房内没一点动静,他发微信问她吃不吃饭,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仍然没有回复。

    他敲了两下房门,没人说话。他咬咬牙,拧开门把手,一股酒气顿时扑鼻而来。眼下她正趴在地板上,酒瓶兀自倒在一旁。

    他走过去拍拍她,她没有反应。他拎起酒瓶看了一眼。背后贴着中文标签,于是他得知这酒叫百加得白朗姆酒。四十度的酒,她竟然就干喝下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他打横将她抱起,放在一旁床上。还没来得及惆怅,她突然支起身来,吓他一大跳。只见她狂奔向厕所,稀里哗啦一阵吐,他在门外听得揪心。她擦着嘴角出来,眼神飘忽,见到他居然弹跳起来。

    “怎么了!?”他更是被吓到。

    “哦……”她似乎回过神来,“我忘记你在这里了。”

    “你没事吧?”

    她倒了杯水,全部灌下去,摇摇头。

    “喝那么多还说没事?”他突然觉得莫名火大。这才下午三点,她饭都没吃。

    她只是笑,“哎呀,写不出来嘛。”

    “难不难受?”他心软下来。

    “不难受,习惯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会儿,“我有几个朋友说晚上一起吃饭,一起去吧?”

    本来他想拒绝,他一直不爱社交。但他还是答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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