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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小生唱绝桑家班 兰心暗摇俊李靖 (第3/3页)
治黄河》,只是今天演李靖那小生忙着照顾后台生病的一个小旦,怕是演不了了。” 玉兰有些好奇地坐起身道:“什么好戏,值得做压箱底的?”聂达一看女儿有兴趣,忙道:“什么小旦不小旦,速速去请了郎中来看,吃几贴药就好了,务必叫那小生上来唱这一出!”婢女又去回话,似是桑班主在后台劝了一阵,众人又等了三盏茶的功夫,才听那面又开始奏乐——好戏又开始了。 那音乐很是铿锵有力,跌宕起伏,只见一只手撩开帘子,从那幕后走出一个模样绝顶的白面小生!要说他那模样如何绝顶,你看他:秋水为神,琼花作骨,长眉秀颊,色夺瑶林之月。中常身量,却一把素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看就是个善武技的武生。身披金光灿灿火红半臂甲,内着潇洒一身白衣,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好一个俊美儿郎。玉兰不由得有些呆了。 那武生开口唱到:“大隋天子,龙袍加身,炀帝担忧黄河变。派我李靖治黄河,招十八反王议此事。十八反王志气昂,各执一词争观点。”音色之正,叫人不由得拍案叫绝。之间那台上又上来十八个形象各异的角色,想来便是方才提到的十八反王了。为首的一个喝道:“壮士何人?” 那武生折扇轻摇,又猛地一收,正色道:“三原,李靖!”与那反王之首擦肩而行,做互相审视状,每一步都仿若走到玉兰心上。从前除了爹爹以及家中小厮以外,几乎没见过什么外面的男子,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枉然自己读书万卷,竟然一概不知! 那戏演到好处,李靖一人单挑十八反王,看他身姿矫健,动作刚柔并济,尽显意气风发少年风姿。玉兰忍不住从看台上一下站了起来,竟都没有听见母亲呼唤自己,眼中心中竟只有了这么一个俏李靖。 虽说戏台和看台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这样一个亭亭玉立,兰心资质的美人儿,怎能叫人视而不见?虽说那武生动作还是一板一眼,丝毫不懈怠,眼睛却不由得悄悄朝着玉兰瞥去。看她:好花含萼,明珠出胎。似兰馨,如花解语。明眸善睐,皓齿流芳。嬉戏自出天真,娇憨皆生风趣。面上病容nongnong,却难掩绝代姿容,不免心里一动,险些没接住动作,勉强拉回视线,才能专心表演。 戏毕了,刘氏笑道:“这丫头,怎么看着才好了些郁结的病症,又来了痴病?”若是平日,玉兰一定羞红了脸娇嗔母亲胡说,眼下,她自己都信了,自己一定心里有痴病。明明那人儿已经退下台去,自己眼中却又为何还能看见他姿容翩跹? 正在痴想,桑济生就亲自带着一整个桑家班来谢恩了。玉兰一眼便见了方才那个武生,打近了一看,果真是十二分的好人才。眉宇间英气不减,却只是近看多了几分女色,玉兰心儿噗噗乱跳,靠在软靠上,手儿握着香炉,只伸出一根玉指点了点那小生说:“他唱的最妙。本小姐赏你一样东西,你可要?” 那武生不敢推辞,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抱拳道:“多谢小姐赏识。”果真一开口,竟是个女子。唱戏时节不大感受得到,用了寻常的语气就听得出是个女儿身。玉兰痴心不减,反而面上更红,竟解下自己内里的纱衣披肩扔到她脸上,那女武生一把抓住,只觉得麝香扑鼻,握在手中仿若无一物。桑济生看她呆呆地,忙道:“这是我们桑家班的台柱,也是老朽的养女,乳名小凤,花名漱芳。承蒙小姐厚爱赐衣,小凤,还不快快披上。” 小凤胆子也大了些,抬眼把那小姐看在眼里,一面把披肩系在脖间:“多谢小姐赏赐。”兰心故意不把正眼瞧她,巧妙避了开来。领完赏赐后,桑家班便毕恭毕敬退下。也不知这戏班子可是什么灵丹妙药,自听过戏后,玉兰竟第一次喊饿,当晚便喝了一碗火腿白菜羹,又吃了半碗粳米饭才睡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