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诉情衷 (第1/3页)
郁昭在阁楼上孤立良久,久到他目光中的二人从模糊的身形到愈渐清晰的面容,从他揽着她的肩,到面对面近在咫尺的笑。她身上所着,还是那人所赠之物罢。他无意窥视,是他们就这样大方现于人前。 他的身心在等待的的厌倦里,渐缓渐沉,可这样的画面又勾起他凌乱的思绪。 “回家了。” “好。”她朝他大声应答,拔腿就走,遗落萧隽在原地。 “……你就这么怕和我扯上什么关系?”萧隽发问。 郁婉迈着虚浮的步子自顾走着,无视其言,抑或者不曾听见。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郁昭他看起来不甚愉悦。而她心怀他,无暇他顾。 郁昭步履轻捷,快步走在前头,全然不理后头追随的郁婉。 她只好一路小跑,堪堪拉住他衣袂,止了他的脚步。她喘着粗气道:“你怎么了哥哥?” “我能有什么事,好好地待在家里,见不着风啊浪的,心神正惬。” 她解释,“我知道你与他势同水火,我并非有意要与他有什么牵扯的。” 并非有意,便已经如此亲密了么?他沉默不语,心尖的酸涩却实实在在滚了个来回,闷闷地,将他裹挟。 鸣桐此刻近前,“小姐,你回来了。” 郁婉见人来,立时撒手。 手上桎梏一松,郁昭偏头未回头,侧瞄一眼,还是提着脚步走了。 而郁婉这边,她伤处微微渗出血来,挤眉弄眼,对着鸣桐使了个眼色,及时制止她出声暴露自己伤势。 待人影渐没后,鸣桐才道:“小姐,你的伤口是又裂开了吗?我们先进屋吧,我为你上药。” “鸣桐,哥哥他……” “哦,小姐,公子散职后来看过您,我道你出去办事了。可日久未归,天也黑了,公子惦念,在画阁等你好久。” 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有心追随,但得先将这身衣服换掉,并处理伤处血迹,不好教他担心。 郁婉的小院位于郁府最偏东南角的位置,虽处于郁府之内,但自围墙院,远隔府中别院,不可谓不是一处遗世独立之地。过去曾是郁昭的居所,她来之后,郁昭便带她生活,一道起居。她渐渐大一些了,郁昭便搬到东北面的厢房,将这清静之地留给她。 她寻摸着到东北院落。小时候她睡不着,倒还常常半夜偷偷摸去他的房间呢。但自他回来以后,还没去过。 一眼望去,廊下灯火通明,可一派居室尽皆晦暗。该不会休息了?但听得隔壁书房里,隐约传出什么哐哐当当的声音。 她敲敲门,“哥哥你在吗?” 无人应答。 她便毫无犹豫地破门而入。 郁昭凭坐几案,猛地抬头。无声中,一盏酒杯掉落,碎裂声打破沉静。 郁婉嗅着满屋子的酒气,边往里走,边带着愠声道:“伤还没好利索,还喝酒!” 屋里没有点灯,廊下的灯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乘着光,随着她的脚步迫近他,光也在紧随降临。 他微笑,如雪后暖阳,春日桃李。 她从他手里夺过酒杯酒盏,远远放置外间。 他不言不语,趴在案前,仰着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