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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这里再重些 (第2/3页)
他竟也不惜舍弃家族嫁给她。 祝双对沈昆山是充满愧疚的,她依稀还记得当初沈昆山与她的婚礼是多么简陋,连对红烛都不曾有,只当天地为母父拜了堂。 湿润的帕子轻柔擦过少女的脸颊,祝双难得说上了一句算不得情话的情话:“我走后,昆郎不必担忧我,只管吃好睡好便是了,我进京后必取个功名回来。” 沈昆山看着少女那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芙蓉觉得我是猪么?只晓得吃与睡。”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眼睛却开心的弯了起来。 “不,不是……”祝双没想到他想歪了,正想辩解。 “好了……”沈昆山亲了亲祝双的侧脸,又拾起布袜给祝双穿上:“随我去吃饭罢,菜都要凉了。” 不算宽阔的院子里,羽毛洁白的鹅转来转去,沈昆山为坐于自己身侧的祝双添菜,心中觉得很是幸福,他未嫁与祝双前,已在脑海里幻想了千遍的场景便是这般。 能为心爱的芙蓉做三餐粥饭,看芙蓉吃饭与温书时的样子,给芙蓉缝补衣裳,听芙蓉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夜间还能与芙蓉睡在一床,他甚至有了芙蓉和自己的骨rou。 这些都一一实现了,他从前总觉得芙蓉对自己不免有些淡漠,让他好没有安全感,可他怀了孕,心中总是踏实了些,芙蓉还考中了解元,日子在一点点变好。 “昆郎,我瞧着你的腰身变宽了些,可要添置些新衣裳?” 沈昆山的手禁不住摸向肚子,脸也变红了点,声音里透着些羞赧:“不用,与芙蓉在一起 就不觉吃胖了。” 祝双白皙粉润的脸上漾起笑容,微扬的眼眸透着水意,在沈昆山的眼里好似闪着光。 “胖了好,昆郎太瘦了,该多吃些。” “那我若是胖的门都进不来,芙蓉可会嫌弃我?” 祝双抓起沈昆山玉白的手,语气温柔地说道:“自然不会,昆郎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的眼神那样情深,仿佛沈昆山是他爱了几辈子的夫君,可沈昆山知道,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无论胖瘦高矮,她都能接受,无关于什么深爱,仅此而已。 祝双容色娇艳清绝,看谁都情深,自小便桃花旺盛,甚至于不论男女,都有喜爱她的,她的母父也因此以精致娇气的芙蓉取作她的小字。 她一个书呆子,何曾注意到这些,不过是他先领先于那些人向她表明心意,不然她祝双早就不是独属于他沈昆山的解元娘了。 他每每想到这,都觉得痛心,没有他,芙蓉的身边还会有无数个像他那样爱慕芙蓉的人,他不过是早了一些来到她的身边,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斩断了她那些情缘,从此将余生都与她绑在了一起。 幸好,他所悦的良人,此生都会与他相伴。 祝双吃好,要收拾碗筷,沈昆山开口阻拦:“芙蓉去温书罢,碗我来洗就是了,小心脏了你的衣裳。” 他的声调莫名有些慈爱,清润的脸庞在白日下显得如落雪般细腻,那曾在往日翻书插花的细长手指此刻利落地将碗筷堆叠在一起,欣长的身材那样温柔贤淑。 他本该是富贵人家独受宠爱的公子,如今怎落到为她炊米羹汤,祝双抿嘴,她到底是对不住他的。 一时风动,沈昆山听到她说:“得夫如昆郎这般,芙蓉此生无憾矣。” 他鬓角的发丝在风中飘扬,眼中逐渐湿润,看不清面前的少女,而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心里起了涟漪。 “昆郎怎么了?怎的还掉眼泪了。” “只是……只是觉得太开心了,芙蓉从前从未对我说过这种话。” 祝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怎样安慰他,只见他哭的泪落如水,像梨花倏落,玉白的喉结一抖一抖的。 少女将高她一个头的少年揽到怀中笨拙地拍着背,像是在对待一个孩子,记忆中,他好像未曾这般情绪失控过。 昆郎是委屈了么?也是,昆郎为了跟自己在一起与母父决裂,自成婚以来,一年有余,没有见到母父一面,而她也对不起昆郎的父亲,沈父在她家逢不幸时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要全力供她读书,但她却与昆郎成了亲。 “不要伤心了,昆郎若喜欢听,我便日日说与你听。”祝双的手指抚上沈昆山着了朱色的眼角,抹掉了那些湿润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