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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情事(一) (第2/2页)
。” 泉水轻晃,沾了水的中衣非但没有贴在身躯上,反而因灌进的水随之晃动,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热意席卷,广陵王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浑身轻松。热暑将将过,四周仍有不少虫鸣低唱。微风带来丝丝凉意,抚平了躁意,水拍打着玉石壁,发出富有规律的轻响,一声一声,拍在心头。 一时相顾无言。 这是广陵王第三次盯着袁基看,只见他闭目不动,纤长的睫毛轻轻覆在下眼睑,泛着月光。皮肤较日常稍红,有汗珠从鬓角滚落,顺着下颌滑入衣领,再向下,就不见了。 “殿下,有话要讲?” 眼前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浅色的眸中水光潋滟。 “太仆今日怎么不怕流水将我冲走?” “殿下,会走吗?” 若志怪杂文中的精怪化为人形,必定是眼前人的模样,很少有人有这么一双蛊惑他人的眼,让人想溺亡其中,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太仆会让我走吗?” “殿下来了,自然不会走。” 广陵王不语,凉风还是抵不过水汽,带着温热气息伺机延缠的水汽,虽不至人昏昏欲睡,也足以迟缓人的思绪。 “殿下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合该松缓一番。若因我的缘故,添增劳累,是我不愿看到的。” 听得耳畔低语,广陵王也收起来其他心思,专心享受温泉。水声仍是一波晃一波,渐渐的,慢慢合上了眼。 “夜里风大,殿 该当心着凉。时辰差不多了,去屋里睡吧。” 感觉到有人环住自己的腰,隔着层层湿布料,仍能感觉到精壮的手臂,广陵王顺势圈抱他的脖颈。 离水那刻,湿衣受重力束缚,紧紧贴在曼妙的身躯上,先前的微风终于在此刻占了上风,凉意攀爬,瞌睡跑了一半,广陵王把袁基抱的更紧了。 只有两人贴合处,如既往温热。广陵王觉得,甚至可以称得上guntang。 “殿下松松,将湿衣脱去,擦干身体上的水珠,再换上干净衣物,便不冷了。” 广陵王闻言手未松,只是稍稍拉开一段距离,侧过半个身子,将半边脸贴在袁基脖颈锁骨处,静待他动手。 袁基一手揽着广陵王的腰,借力给她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仔细解下湿衣。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起了密集的小疙瘩,广陵王寻着方才的记忆想贴上热源,不料触碰到的仍是大片湿冷。 她抬头,未说什么,却满脸嗔怪。似在控诉太仆衣裳冷,控诉她所寻找无迹的热源。 “殿下莫急。” 袁基单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拇指擦去她嘴上因触碰湿衣粘上的水痕。然后拿起案中的巾帕,一点一点将她擦干。 动作轻而缓,柔而细。 广陵王想起了方才那只茶碗,也是被握在袁基手里仔细擦拭,甚至连手主人的表情也相似,专注而柔情,窥不到一丝杂念。 她突然有些不满,想在这张脸上,看到一些别样的情绪。 她伸手抓住握着帕子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袁基愣了一下,浅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将目光转向她,仍是一番不谙声色的模样。 “殿下莫急,很快便好,若不仔细擦干,水汽傍身,恐惹风寒。” 似是怕广陵王受风,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用外袍将怀中婀娜裹好。自己脱了湿衣,就着方才用过的巾帕将自己擦干。 宽大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袁基身上,他将广陵王横抱在身前,将干净的亵衣放在她的腿腹上,又细心得将她裹好。 可是外袍的长度哪里够裹好每一寸玉肌,一截莹白的小腿还是露出来了,随着步子一晃一晃的,宛若身后的泉水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