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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彼禯矣 其五 (第1/2页)
何彼禯矣 · 其五
听罢瑛姬的话,太叔颐捻住胡子,沉吟片刻:“按照公子所言,此事确有蹊跷。然,此事究竟乃何人所为,又是如何得知太子定会于此时此地现身的呢?” “依瑛之见,太子是否于乱战中现身,其实根本不重要。若他真去了,能有人目击,自然是好;若他未曾现身,其实也无妨。”瑛姬应道。她因脚踝受伤,疼痛难忍,无法跽坐,只得箕踞。时人下裳未有缝合,此坐姿是为大不雅。尽管此非常时刻,众人都表示不计较,瑛姬仍觉羞耻尴尬,两靥飞红。 “公子何出此言?” 太叔颐问道,状似无意地瞥了管瑳一眼。 只见他神色如常,一张rou乎乎的面颊上,眼睛被挤成两道细线,端坐于几后,手中端着酒爵。听到瑛姬的话,神色之间并无半分异样。 “依太叔公所言,太子西行至代地,此事未有任何遮掩,穟国之内,但凡有心之人,一问便知。”瑛姬顿了顿,感觉那太子旸的眼光老是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颇觉有几分不自在,“到时瑛若不幸遇害,死无对证,自也是好;但倘若瑛侥幸活了下来,亦可说是受太子挟持,欲逼我父侯就范。” 此言一出,坐在坐席上的几个人有些坐不住了。太叔颐还好,殷旸简直就像屁股后面长出刺,怎么坐都不舒坦。惟管瑳一人,毫无色变,端坐与几后,如一尊笑弥勒。 瑛姬自然明白他们此番表现是何意思,但人各有心,心各有思,即便是她,一样要为自己打算。对此,她并不计较,也不觉冒犯。 “太子此行,非是害我,乃是救我。穟侯那边,若需瑛作证,自然责无旁贷。但此事,重点并不在穟侯,而在于民心。”她继续说道,“瑛在邢地时,曾听父亲说过,穟侯膝下有两子,一文一武;两子相辅相成,譬如日月。据我父亲说,公子雨仁德宽厚、风度翩翩,在民众间素有美名;而太子旸的风评,则不算太好。” 她瞥了殷旸一眼,又很快重新看向太叔颐。 “今瑛亲见太子,自然明白市井流言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此机会,和太子同处一室,交心畅谈。正所谓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若民有民怨,想必会对太子未来的道途产生一些阻碍。” 瑛姬不知道公子雨和太子旸一派的关系到底如何,便不敢随意评说。但她不信这群人会想不到这点。 但是,公子雨即便在穟国的民众里再有民望,终究不过庶出公子。嫡庶有别,他也不可能在晋、卫两国的地界默不作声地搞出几百人埋伏,不然不止太子旸容不下他,恐穟侯本人都会和他生出忌惮。 “针对此事,公子可还有破局之法?” 察觉到瑛姬话还未尽,太叔颐再问。而早已感到不耐烦的殷旸则从几上端起酒爵,灌了一口。 “也很简单。日前瑛出嫁晋国,实则是父侯无奈之下的求好之举。所备仪仗虽然丰富,但此行仓促,并未上书天子;晋国方面,更是未曾走过昏礼所需诸多繁琐流程。 《礼记·昏义》有云:‘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严格说来,瑛与晋国的婚姻关系实则欠缺步骤,在礼教的意义上来说,是不成立的。那么,只需要再用一个合乎规范、广而告之的昏礼仪式,便可以在正当性上将前者取而代之,更不会伤害双方的名节。此番,瑛可随太子去往燕都,向穟侯陈情,另修书与我父侯。” “如果穟国愿意取代晋国,同泉国联盟。那么于穟、泉两国,都将再好不过。” 殷旸口中的那口酒,这下终于扎扎实实地喷了出去。 …… 在穟国方面答应仔细考虑联姻一事,以及承诺派出人手去探查那个叫阿薁的少女并那日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