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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第1/2页)
温热的水将酒烫热,渐渐便有清香散逸。阿殷取酒给定王满上,双手递过去,“殿下。”定王食指落在杯底,以指腹稳稳挑住,像是有意避开阿殷的手指。待得阿殷撒手时,他指腹用力一旋,酒杯划出弧度,稳稳落入他五指之间,随即送入唇边,默然饮尽。阿殷曾见过许多喝酒的场面,却还是第一回见到这般行云流水的姿势,瞧着赏心悦目。对面定王手执空杯也不递还,目光只落在阿殷手中酒壶上,“你也满上,随意饮吧。”他甚少有这样平易的时候,阿殷应命斟满,又为定王斟了酒,举樽道:“卑职这半年多蒙殿下照拂,今日借花献佛,先谢殿下一杯。”言毕将酒饮了,只觉其入口绵润,不像从前宴上喝过的那般辛辣刺喉。定王浮出个笑容,一饮而尽,自取过酒壶饮了两杯,才道:“自幼习武吗?”“幼时体弱,家父为叫我强身健体,便叫我练些浅显的。后来觉得有趣,便认真练了起来。”阿殷虽曾与他接触过半年,到底敬畏深藏于心,此时正襟危坐,答得颇为恭敬。定王不以为意,抬头看她一眼,竟自斟酒递给她,“天赋不错。”阿殷接了酒杯在手,被夸赞后忍不住莞尔,“殿下过奖了。”外头的风像是停了,也不知是哪里的客商冒着这般风雪前来投宿,遥遥传来抱怨之声。没过片刻,又传来些动静,却原来这一带每日都有军士骑马巡逻,盘查过往客商,以保治安。掌柜的大抵是惯熟了的,带着他到厢房,声音热情,“军爷放心,但凡有客人过来,小的都会问问来处。今儿雪大,除了方才那几个,就只有位贵气的郎君带人前来,你瞧——”他应该是指着这边,“那位就是他的随从。”这语声落下没一会儿,便是冯远道的声音响起,应付那军士。定王此行并未刻意彰显身份,冯远道大概是给那军士看了腰牌,那边道两声“失敬”便忙走了。屋中,温酒壶中的酒已渐渐饮尽。阿殷另注了酒温上,“殿下,不如卑职叫人送几样下酒小菜?”“不必。”阿殷便不再多言,两人静坐着等候酒热,定王屈指扣在桌上,却是望着盆中炭火不语。阿殷最初还觉得他兴致怡然,然而渐渐的定王愈来愈安静,好半晌,眉目微抬,目光清炯,“你做侍卫,当真是为给朝廷尽力?保家卫国,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卑职……”阿殷起了个头,却没说下去。换在从前,她大概能立时厚着脸皮扯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戴上顶报效朝堂的帽子。而今她却已明白,她固然钦佩隋铁衣的风范,固然也有昂扬向上的志气,却还没有隋铁衣那等情怀和抱负。对上那双眼睛,违心的话更难出口,于是低头笑了笑,道:“卑职本事有限,不能守卫天下人,能守卫殿下,就知足了。”定王目光一顿,驻留在炭火映照下的美丽脸庞,那双杏眼目光清澈,不躲不避。阿殷觉得这话似乎有点僭越,自顾自的笑了,“殿下大概觉得卑职异想天开吧。”“没有。”定王却是斟酒递给她,闷头饮尽。已经有十几年了吧,那时候景兴皇帝还在位,他只是个王府庶出的孩子,因为出生时被相士预言会“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