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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嫡庶 (第2/5页)
” “皇叔还在那看戏?是非要朕请你不成?” “臣以为,陛下饱受爱戴,该多享受一会呢。” 赵元韫抱着膀子闲闲而立,倒没有插手的意思。于是成璧便也勾起唇角,冷冷端详着脚边人梨花带雨的俏脸,“你想进宫服侍朕?须知这一进来,便不能反悔了。” 沉和舟喜得忙道:“是!草民不悔!” “嗯,那便让朕好好瞧瞧你的本事。”赵成璧从他手中抽回裙摆,旋身而去。 “劳烦皇叔传朕旨意。朝请郎沉钧之子沉和舟冒犯天颜,狂邪悖乱,不思悔改,着即刻打入内务监,施以宫刑,去势后掖庭留用!” 赵元韫取出一枚玉笛奏响,立时便有两名暗卫闪身而出,左右挟上那沉和舟的臂膀就往外拖。沉和舟骇得面无人色,手刨脚蹬地挣扎着,口中咿咿呀呀连声唤着陛下。 见成璧并不回头,沉和舟被逼至绝路,忽地似福至心灵一般亮起眼,大叫道:“陛下饶命!草民有要事相告!此事关系到宫闱君侍,有人试图以阴私手段争宠啊陛下!” “哦?”成璧顿住脚步,兴味盎然,“朕登基至今后宫不过三人,且其中两位量你也接触不到。难不成,你这是想要大义灭亲?” 女帝一挥手,示意暗卫松开钳制,让沉和舟得以安安稳稳地将话说完。沉和舟神情如破釜沉舟一般,深深一叩首后高声道:“草民要告发贵卿沉宴,私用禁药!” “要说这宫里啊,属琼太妃的针线最好。奴婢教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贵卿若有心,便求了皇上恩典去太庙孝敬太妃,来回几次针法便熟络了。” 沉宴想了想,轻声道:“琼太妃年纪大了,臣侍不便叨扰。嬷嬷教的已然很好。” 老嬷嬷和蔼一笑,只觉这位贵卿性情温和平允,乖巧处像极了自家后生,是以不免多了几分耐心,指点着他手中错线。 “这处不对。贵卿是为皇上做腰带,一切都得按着内造监的规矩来。这结口放在外头,既容易跳线松脱了珠子,外臣瞧着也不美观,失了帝女的天家尊贵。贵卿不如学着老奴,换一个手法,将结口藏进内侧。” 沉宴没有丝毫不耐,安安静静地将那根线拆了重新来过。 他这几日正预备着给成璧制一根腰带,带上玉扣也要自行打磨才好,取意相思扣,“愿如此环,朝夕相见”,是古书里最缠绵的一段典故。 他倒没有那些须眉不动针线的迂腐想法,只觉着自己前二十年因着庶子的身份,所学所知皆不如人,如今捡了一样新学起来,应能在宫中占上一方鳌头。 他总是期盼着自己在她心中有一点特别,就好像那日的画,是独属于他的。 沉宴心念及此,血脉的搏动愈发快了起来。他连忙以手抚了下心口处,脸上隐隐的显出蜜意。 一宫人疾步走进殿中,“给贵卿请安,宣政殿那边传您过去呢。” “陛下传旨?今日不是花朝宴么?”沉宴虽有些疑惑,可还是穿戴整齐随着宫人去了。 当他在宣政殿门口瞧见沉和舟与其母时,才发觉今日局面似乎并非如他所想。 “沉贵卿来了。”赵成璧端坐龙椅之上,一手支颐微眯着眼。“这边两个要告发你,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 “草民要告发贵卿沉宴,为谋皇嗣,从宫外私求虎狼之药,借由花朝节宴令草民带入宫中!” 沉和舟虽跪在殿中,却仍咬牙昂首,说得斩钉截铁。“草民心知此药形同媚药,于圣体有损,又如何能让邪毒之人在宫中兴风作浪?故而,虽此人乃草民庶兄,草民亦不得不以诚相告,望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