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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宴 (第3/4页)
满载不服之色,似乎正预备着要与他的好大哥沈宴抓挠一番撕破脸去。 “沈宴那小杂种,都不知是不是爹的血脉,凭什么能独占圣宠晋封贵卿!圣上这是被贱人蒙蔽了双眼,我如何能容他放肆!” 沈夫人宠溺地拍着他的手,温声道:“待你立足稳固、与圣上有了皇子,想收拾他还不简单?娘给你的准备可带好了?” “放心吧娘,儿子可是贴身放置,绝对妥帖。” 二人一番密谋暂且不提。时至正午,人已来齐,宴会在太监的唱喏中正式开始。赵成璧举杯祝酒,说了两句常规的客套话,便话风一转,正声道:“自朕登基以来数月有余,海内祥和,五谷丰登,诚赖宇内四民勤劳勇毅,耕种随时,保得我大胤金瓯永固。今春和景明,朕有意效仿古礼,于仲春时节亲率众臣及诸女眷于京畿田郊行先农、亲蚕二礼,以示教导耕作、奖励农桑。” 这是正经的好话,且也流露出寻求迎合的真意,是以大家都给予热烈回应,纷纷道:“妇人、晚辈无知,却懂得此举利国利民,我等当竭力协助陛下备礼之事,福泽社稷。” “嗯,如此甚好。”赵成璧欣慰地点头,接着道:“亲蚕礼本该皇后率命妇主持,然朕登基以来,后位空悬,宫中惟贵卿沈氏居于高位,且素性温良恭俭,处事稳重。朕有意令其随祀亲蚕,配银钩鞠衣,以顺阴阳。” 此言既出,殿中寂然无声,许久才闻当啷一声响,原是席位末流有位小官的夫人碰洒了酒壶。 赵成璧对此反应似不甚满意,又接着抛出一招,“中宫后位,关系国本立嗣,不可久置不定。前日朕与天水使臣相谈甚欢,言及其国内大皇子钟灵毓秀,仰慕大胤文化风气,故愿嫁与朕为君侍。域外之人与我朝教化不同,却能皈依于我,朕感其诚意,愿许正室之位以养,两相通好,盟同秦晋。” 话音刚落,连男客席中的酒壶也是洒了一地。这两重动作着实砸晕了诸人,若抬举沈贵卿还能算作中宫无后的妥协之举,那迎天水皇子为后的决定更是如将无数人的未来打入了冷宫一般。 原本诸多男儿皆是瞧着女帝无后,后宫清净,决意浑水摸鱼为家族谋取利益,岂料这一入宫便要多了个顶头的忘八,还是个别族异种的,大胤男儿尊严甚重,岂可屈居人下乎! 但也有不少人矢志不渝丹心不改,譬如那鱼四郎,从瞧见成璧真容的那一刻起便芳心暗许,手脚皆是紧张得不能动作。听了成璧之语,直如晴空霹雳,眸中波澜悬悬而落,真好似被她玩弄一番又就此抛弃了的怨夫,叫人观之大惭。 成璧却不理会殿中一干人等的自作多情,起身冷然道:“朕近日身上不爽,有些疲惫。众位且自便吧。” 紫宸殿中丝竹声起,喧闹欢愉,众人却再无心思观赏歌舞,凑得近便聚在一起议论起来。独云舒装模作样地执了柄团扇,悠悠晃荡两下,这才应了旁边夫人的发问曼声道:“陛下的心思,妾身如何瞧得透呢,许是有些人……心思浅显得兜揽不住,陛下才不得不直率些,出一两招推拒着。鱼夫人,您说可是啊?” “……很是。妾受教了。” 鱼夫人瞥了眼自己失魂落魄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如她这般虽受了些讥讽,到底没有出得大丑。可沈家那边又不一样。 沈和舟狠狠一拳捶在桌上,恨声道:“小妇养的——” 沈夫人忙将他的嘴一掩,“大庭广众的,你这是骂谁?不要命了!” “还能骂谁,不就是沈宴那贱人,不知出了什么蹊跷花样儿哄骗着陛下,如今他受抬举,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言罢便伏在桌上呜呜哭起来。 沈夫人面色也是阴晴不定,可到底年岁长了许多,得以勉力维持着从容安抚儿子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过是取他功用而已。毕竟宫里其余两个都是提拎不起来的,一个乐坊司的伶人,一个罪臣之后,陛下一时没得挑选罢了。我的儿,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话声隐隐绰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