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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饭局捣乱 (第1/4页)
阿羽休养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蒙头呼呼大睡中度过,直到向坤不经意提起她蓬头垢面的形象,笑她发型乱糟糟跟个鸟窝似的,她才注意有相当久没空剪发,都快长到了肩膀。 洗完澡她把前额碎丝往两边随便拨弄,就算打理完成了,横掂和端庄淑女之类的沾不上边,亦无需费劲打扮自己,反而更为养眼好看,眨眼顾盼生辉,眉宇间英气逼人,美中不足之处是浮着淡淡的憔悴还有乌青伤痕。 拳赛赢得的奖金反复数了叁遍,整整62万,在福生的那些日子拢共加起来都及不上,有了笔资金,倒是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 阿羽出门,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知不觉就路过了圣德肋撒堂,她思考着宗教与人生的关联,追忆起故人。 她的生命里,最为重视的——向坤、安淇,还有师父,已然逝去两个,方领悟到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再去看一眼吧,她拦下的士,驶往大业街的某段。 这段街道上有不少低矮的工业厂楼,阿羽于某个物运公司装箱点下了车,熟门熟路爬上旁侧的室外楼梯。 上了叁楼走两步,她停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单元房前,这里的景象仍和过去相差无几,年久失修的廊灯,塞满了飞蛾的尸体,墙体剥落地板潮湿。 玻璃覆了层厚实污垢,无法透过它看清里面。阿羽对于师父梁修文的记忆,全在这间破败的屋内,二十年寒来暑往,她跟随师父挥汗如雨,学习一招一式,磨练耐力心性。 如果说向坤代表了父亲的慈爱宽和,梁修文则是严厉肃正的那一面,他总是不苟言笑讷口寡语,出手却惊涛骇浪气势如虹,除教授搏击拳术外,没有任何复杂的社会关系。 至他肝癌去世,阿羽都不了解他身上的故事。 她试图进屋,但大门被链锁扣了个严实,只得作罢,门面中央贴着一张纸,写着“For 待租”,阿羽默默地记下了电话号码。 晚间待向坤返家,阿羽把大部分奖金和一个崭新的手提电话交给了他,说要随时方便联络,向坤很是高兴,拿着电话反复琢磨,望着一摞摞迭起的钞票,他想到丫头脸上身上的瘀痕,最后偷偷地哭了。 一个星期乌鸦也不闲着,雷耀扬要走陀地后,他向死对头洪兴倾泻了不少怒气。 他伙同关系不错的笑面虎集结了打仔细佬,来到太子的尖东坨地踩格屎,又派门生细路祥带帮众去陈浩南位于湾仔经营的“新孔雀卡拉OK舞厅”sao扰歌女,大肆闹事,搞得对方鸡飞狗跳,把洪兴两大揸fit人彻底激怒,扬言要将东星仔见一镬打一镬。 七天眨眼就到头了,阿羽差不多过了下午3点才去黑虎,进门不得了,一群古惑仔在拳馆里闲散地活动,把训练地占去了大半,她稍稍感到疑惑,这是要去晒马劈友? 她在休息室找到了超仔,可他也不晓得状况,只说肥尸通知他们都原地待命。 捱过了两叁小时,乌鸦架着墨镜现身了,上衣一如既往不正经地敞开,跟了位戴金丝边框眼镜的矮小男人,正是笑面虎,古惑仔们立时安静息声。 “喂,都走了,自己上车。”乌鸦拍拍手,向门口一挥。 众人自觉走了出去,个个都是摩拳擦掌的兴奋表情。 阿羽站着没动,乌鸦走过来一手靠墙贴近她:“小拳王,走啊。” 男人今天喷了古龙水,香味刺鼻,又给她起新的外号… “去边度?” “带你见见世面。” 街道边停了一长排的平治保姆车,乌鸦把阿羽叫住,请上了自己那辆豪华的Brooklands。 一路上乌鸦和笑面虎谈笑风生,粗口不断,阿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似乎是要去会会洪兴。 晃晃悠悠开到闹市,在一处上档次的酒家门口,乌鸦的车队前后陆续停靠,壮观得像老虎出街。 帮众们紧跟大佬同入,阿羽就跟在乌鸦和笑面虎身后,她旁边是肥尸与细路祥等门生。 酒家的装修颇有潮州风情,传统而不失典雅,大红的花纹地毯覆盖了整片地面,宽敞明亮的空间装点了华丽的水墨屏风。 桌席开面铺得很大,坐满了客人,热闹非凡,江湖各路豪杰不单单只有洪兴,和兴和、叁联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