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鸩鸟为媒(少年caox女帝广) (第1/2页)
这一年,曹cao的父亲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擢封太尉,位列三公。 如果历事四朝的祖父还在世,大概也是不会同意的。 年增岁长,曹cao的全副骨头和自己的一套是非曲直一同成熟起来,锥处囊中,几乎要扎破他的皮肤。父子孝道,从出生起就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第二根脐带,扼住曹cao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悖逆父亲的声音。 于是他抬起眼,往更高的地方看。 那个人,是天底下最成功的商贾,将官职明码标价,慷慨地跟所有拿着五铢钱的人做交易,永远都有官位空缺,在流水般的朝廷之上,用黄金打造出一个西园。 他轻贱的不仅是组绶的意义,更是世家士族阀阅的重量。四世三公又如何,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数字。 去看看吧,倾耳拭目,看看他的家族所依附的皇权被掌握在怎样一个人手中,看看这汉室的汉帝、天下的天命。 机会恰在眼前。天子将田猎于上林苑,官宦子弟,俱可随行。 曹cao身着胡服,跟随父亲入宫。 皇帝坐于重重叠叠的帐幔之中,后宫佳丽与十常侍环绕在侧,更有两位何将军相伴,再没有多余的位置。 天颜岂是那么好见的? 曹cao遥遥一望,并不感到意外和失落,一口心气存在胸膛等待着。 那就跨上玉骢良骥,打雁猎虎。曹cao挽弓搭箭,放出的一箭没有落空——在此刻,在上林苑,射中的是草丛中飞奔的脱兔;在二十多年后,在许田,射中的是从刘协三箭下逃生的大鹿。 这兔子生命力异常地顽健,受了伤和惊吓,认准了一个方向奋力冲刺,插在它身上的长木羽箭在逃窜的过程中打在树木上被折断。曹cao怕骑在马背上,丢失了这畜生的踪迹,遂下马徒步,一路追逐。 ……终于抓到你了。 曹cao伸出双手,将装死不动的肥兔子抱了起来,摸了满手的腥湿。连绵的血迹如藤蔓,从兔子的伤口中生长出来,攀爬在曹cao的袖袍衣襟,留下斑驳的罪证。 …… 水汽氤氲,女帝步入玉池中,让自己变成水的一部分,连同思绪也一同散漫。 侍女们按照女帝的习惯,替她换了衣裳、松了发髻,便散去,三三两两地坐在池边嬉闹。女帝喜欢看她们言笑晏晏的模样。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来自世家豪门,侍奉在女帝的身侧,虽然雏凤栖枝尚未入朝为官,可无人会小觑这一股势力。 她们穿得轻薄,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仿佛梦中。 女帝打捞起水面上漂浮的乌鸢花瓣,紫色被打湿,浓得好像化不开,粘在雪白的肌肤上好似一片精心装点的淤痕。她突然感到有些倦怠,挥一挥手,叫女孩子们退下去自己玩罢。 对于拥有一个百废待兴的王朝的天子来说,这种倦怠的情绪不常有。 但今天是中元节。 今天是中元节。 女帝转过身子看着不知怎么跑进来的紫眸少年,恍惚了一瞬,竟然差一点就要相信曹cao从坟冢里爬出来找她了。 她叹息,身体前倾趴在岸边上,手臂摆动间带起水的波纹,秋色的发丝也轻轻飘荡: “葛仙君,你扮成的这个模样,可能有人比我更害怕。”比如袁绍,比如司马懿。 当曹cao意识到自己闯进宫廷女子的沐浴之所时已经太晚,被抓了个正着。他心思如闪电,揣摩这名女子的身份。 宛若天女。 她不着寸缕,却仿佛披着无形的玄绡之衣、霜罗之帔,从容自在,存于天地。 不应该是何皇后也不可能是董太后,不符合曹cao认知中任何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他心里生出一个隐隐绰绰的念头。 “您认错人啦。”曹cao正在答话,怀中肥兔很狡诈,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