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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第2/6页)
「不觉得很厉害吗?小鱼都不会被砸到,你看你看,又拉一坨超大的,即溶分解!大洋池拉屎秀,哈哈哈。」 「好啦。」他笑出声,我也跟着笑起来,一旁听见的孩子也开始讨论起大鱼们的屎弹攻击,气氛完全被我带歪了。 我们在海生馆消磨一天,然后回民宿吃饭,吃完他开车载我去热闹的大街走走,那条街有许多店家,吃喝玩乐都有,也有夜店,可是酒都很贵,而且不优待男性。我们买了烤山猪rou片吃,喝着水果冰砂,一条街来回走,然后回民宿洗澡休息。我洗澡完坐在床的一侧地毯上,对着落地窗外的夜空发呆,星星越看越大颗,真的是星大如斗。我听关宇钧洗澡完出来的声音,一手往后招:「喂,快来看,好大的星星!快关灯看星星。」 他关了灯,静静走来坐在我一旁,我觉得整个人像是要被吸到夜空里,有点莫名慌乱,于是又抓住他肩膀求助道:「帮我找眼镜,我的眼镜不见了。」 我两手在地毯跟床铺上摸索,產生一种我丢失眼镜的错觉,他捉住我前臂把我拉近,捏着我镜架说:「眼镜一直都戴着,你傻瓜。」 关宇钧温柔笑斥,气息轻拂我面颊,我洩了力气坐回原位,靠着床尷尬笑了几声:「真白痴。你不要跟别人讲。」 他没应声,但黑暗里我觉得他在微笑。安静了很久,他问:「在想什么?」 「不知道陈朝怎样了。是不是在等我们去找他。我们要不要去拜海神什么的?」 「去求过了。都说没音讯。不过,骨灰确定是他的。」 关宇钧一手搭在我肩膀,揉了揉肩头安慰道:「别再想了。你不知道人的念头既能给人救赎,也会形成束缚?运气好能把他盼回来,但也是他家人的事,万一这些念头招来不好的东西,很容易被趁虚而入。」 我听他说得严重,皱眉嘀咕:「好啦,你不要吓唬我。说得这么可怕。」 「人的情绪会传染,气氛会传染,其实心病也是。我不是要吓你,是希望你能放下。他有他的造化,如果冥冥中註定,也是无法强求。以前我也总看不透……每走一个人、失去一些什么,人才会从中领悟、堪破。」 我想起关宇钧的事,可能是想起过去亲族缘薄又失去双亲的事,一时感慨吧。他想起了什么,问我说:「你老家在哪里?抽个空回家看看爸妈也好。」 「我也想。」我笑了下,跟他坦承:「但是早几年我爸妈也走了。车祸走的,还好没有痛苦太久,也没有太惨的外伤,我开店就是因为他们……今年初才去看过他们,在灵骨塔。」 他没有说一般我以为会听到的回应,像是抱歉或安慰的话,而是平和的看着我说:「生死都是自然要经歷的过程,躯壳就像交通工具,乘载的东西有限,完成了一段旅程就该下一个境遇了。」 「陈朝也是?」 他点头,我想他也是试着走出丧失亲友的悲伤,当初觉得他好脆弱,现在又感到他的坚韧可靠,算是比我成熟许多了。 于是我不自觉跟关宇钧说了一堆自己的事情,然后我们聊起童年记忆,喜欢的卡通、流行过的游戏、打工过的地方,念书时的顽皮事跡,他跟我说了些鬼故事,我听着害怕,怒道晚安,这才各自就寝。 睡着后我看到我床边有东西,我几乎确定这是个梦,梦里场景跟民宿房间一致,只是房里多了东西,很诡异。睡前关宇钧已经把遮光窗帘拉上,就算从隙缝渗入散射光线也很微弱,但我感觉到那东西缓慢的膨胀,胀成一个人形,接着祂飘了起来,飘到我上空再慢慢降下。 彷彿要与我重叠一般,我相当紧张害怕,可是完全不能动弹,那东西黑呼呼的逼近,我看见祂的双眼眼皮被粗糙的缝起来,但我也发不出声,祂说:「因为不缝起来,眼珠会被鱼吃掉。被别的东西吸走。你不是在想我?所以我来了。」 祂的话语触动了我最直接的思念,几乎要哭吼出来那个人的名字,不管对方变得怎样我都想再见上一面,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