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1/3页)
Summary:高启盛的一些回忆录。 预警:ABO 我叫高启盛。我哥叫高启强。 我感觉我是上辈子和阎王爷签了约定,这辈子来给我哥还债的。可是这债还着还着,越还越多,越还越痛苦,越还越掉眼泪。 我是个顶坚强的人,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四岁那年和唐小虎养的狗打架,被咬下来一块rou,我一个人坐在路边流血也不和别人说。五岁和唐小龙打架,他把我的牙打掉了一颗,我满嘴是血,也一滴眼泪没掉。后来爹妈死了,没有葬礼,只有抚恤金。我看着灵位被摆起来,小兰在襁褓里哭的涕泪横流,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死的好。长大之后,睚眦必报成了别人在我背后指点的关键词汇,他们说我就算不讨好也不让让我难受的人好过。这些话我全当夸奖,毕竟没有人的分数加起来能有我高。 但我哥是个顶柔弱的人,很多人也都这样认为。他怕唐小虎家养的狗,会拉着我的手躲得远远的。他背着满腿是血的我往医院跑的时候哭的哇哇乱叫。他和唐小龙道歉直接一下子给人跪了下来,说是我不懂事,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后来爹妈死了,明明他挨的打最多,身上的伤痕最多,可他哭的最凶,好像死的真是可以称为父母的两个人。长大之后,锱铢必较成了别人在他背后指点的关键词,他们说我哥生来就是个穷酸命,什么东西生出什么样的货色。他全盘接受,仍旧陪着笑脸给他们买鱼算账。 我曾经为我有个这样的的哥哥感到苦恼。十五岁,曾是我认为最要面子的年纪,我受到了来自学校里同学不公的待遇。有人的钱丢了,就怪到我头上,说我是臭卖鱼的弟弟,穷疯了,干见不得人的差事。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委屈,我为我有个这样的哥哥而委屈。眼泪在脸颊滚落,guntang灼烧着我的自尊。我记得老师把我护在身后让那个畜生给我道歉的样子。当时我觉得她特别像我哥,把我护在身后,只不过我哥永远在给别人道歉。 那一天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我的成绩好,所以在老师那里有用不完的免死金牌。 我搂着我哥的腰,坐在他的电动车后座上。我说这天太冷了,实在是让人难受的流鼻涕。我哥从后视镜看我,笑着说怎么忽然这么娇气啊,哥今年给你买件新衣服,羽绒服,大家都说特别好。我趴在他肩头闷闷地答应着,只有我知道流着鼻涕泛红的鼻头是因为我在哭,而不是冬天的风。 唐小龙唐小虎大约是转世来我们家讨债的。 阴魂不散的两个野鬼,在市场里游荡,时不时顺走卖果子的叔婆两个枣,打点卖rou的荣叔,最后荡到我哥的面前。他的摊位明明最靠门口,他们就是不和他招呼,明摆着做给人看,高启强和我们不来事。 我哥不会和唐家兄弟争论一二。就像街坊邻居都说的那样,高启强死轴,是不会说话的。好不容易学会给人送东西开路,非要在最后提一句父辈之间的关系。那时候我哥还是个面薄的,唐小龙唐小虎也才是刚长大的半吊小子,送礼还不是在唐家兄弟家里亦或菜市场,而是唐家兄弟的单元楼下,所以我哥第一次被揍也是在那里。大冷的天,我哥的棉袄被撕成一条一条,已经不蓬松的棉絮在往外飞,纷纷扬扬的往天上扬。他抱着我抖得厉害,我想把我的衣服给他,他不肯。越抖,棉絮飞的越多。我在想下雪是不是也想这样,京海并不常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