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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疯魔 (第1/4页)
戌时一刻,黄昏渐没,夜色渐沉,没有月,稀疏的有几颗星,七零八落地散着,支撑着微薄的光,可那光洒也洒不下来,只能勉强映着天。 不过也没能映出什么。 天还是黑了。 墨燃轻轻地掀开帷帐,帐中软床上是他藏起来的美人。 一张脸白的像瓷,像玉,是造物主的恩赐,五官天然就被雕琢的完美,躺在那里,是千万年的淡漠平静,波澜不惊,唯有眉间是紧锁的痴念。 他这人太执着,要保护苍生,要渡人,要背着一身责任,哪怕散了骨,丢了命,染尽浊尘,也不肯回头。 可他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具身体在迅速的衰弱枯竭下去,若不是墨燃日日以各种灵药吊着,恐怕早就一命呜呼。 墨燃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楚晚宁的身体会衰竭的这么快。 他只能驱动灵力,以屋内的红莲来温养楚晚宁,那些红莲开的正艳,释放的香气也沁人心脾。 那些红莲是他无意间瞥见的,第一次见时,便有些迷惑,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赔给楚晚宁的红莲,只是看着的时候,心里竟感觉到了一点温暖。 和他靠近楚晚宁的时候一样。 他将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地攥住那温热的手,楚晚宁在发烧,身体很烫,手也烫,连带着他的手和心也烫了起来。 然而往上一模,却摸到了一条冰冷的链子。 他想起来了,他的手腕上也系了一条同样的链子,不过形状不同,楚晚宁的那条系的是钥匙,而他的那条系的却是锁。 他握着楚晚宁的皓腕,反复在那条链子间摸索,平时楚晚宁穿着宽大的袍子,那链子很容易就被隐藏在衣袖下,如今脱了楚晚宁的衣服,那条链子就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 当他压在楚晚宁身上的时候,两条银链就会缱绻的缠在一起,可谁也来不及在意,那清脆的铃音就同粗重的喘息声一道,被吞咽下去。 他始终没有解开这条链子。 华碧楠说,这是在红莲水榭时,楚晚宁控制他的法器,解开的办法在楚晚宁身上,解开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受到头痛的折磨。 钥匙和锁。 他要锁着楚晚宁,楚晚宁又何尝不是要锁着他。 尽管他控制了楚晚宁的自由,限制了他的行动,表面看,他主宰了一切,可他知道,在他和楚晚宁的博弈中,他从来就不是赢的那个人。 那日在红莲水榭,楚晚宁弯腰屈膝,朝他跪下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弯的是楚晚宁的腰,痛到骨子里的却是他。 “你!你竟然为了这几个杂碎,跪下来求我?” 他摔碎了桌子上的茶壶,恶狠狠地掰起楚晚宁的下巴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玉衡长老?还想着拯救苍生?你醒醒吧,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玩意,除了天天张开腿被我草,你什么都做不了。” “有能耐你就出去,让别人都看看玉衡长老的身子被我疼爱的有多娇贵,连腿都合不拢。” 屋子外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呻吟的男女,仔细一看,他们脸上血迹可怖,都被挖去了眼睛,他们是死生之巅的高阶弟子,在墨燃侵占死生之巅时,偷偷藏了起来。 原以为逃过一劫,找到玉衡长老,便可以阻止这一切,却没想到好不容易破了结界,却撞见了更不应该看见的一幕。 楚晚宁看着墨燃,明明下巴在人家的手里,他却仍是傲气的,凤眸凌厉,目光直接,竟也是带了刀。 “好,我自己去救。” 说着他便起身,裹着被子便要出去,刚刚被墨燃欺负的惨,有些发软发颤,此刻走路也是一瘸一拐,被子也不能完全裹住全身,最多裹到大腿,还漏了半截洁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