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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 (第1/2页)
当你特别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刘丧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 都说在梦里不会看到自己的脸,可是刘丧看到了。 不是在照镜子,而是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很确定,这个人不是他。 那个人跟他一样留着齐肩的长发,不同的是他把头发梳成半丸子头,有一点点自来卷,不过估计是疏于打理的缘故,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刘丧习惯于在镜片下半敛着眼睛,不与人对视,而那个人的眼睛总是瞪得很大,敏锐、狠厉,像豹子。 他看着他跟人打架,不要命一样,像野兽一样撕扯,再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把伤药糊在伤口上,精壮的身体上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疤,肩头盘踞着一只火红的凤凰。 他看他日复一日的练习枪法,目标先是靶子,再是仓惶逃窜的动物,然后是人。 那些死掉的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有的甚至还维持着被枪击之前的表情。 击杀是在一瞬间的,刘丧看着他屏气凝神良久,一晃眼的功夫,瞄准镜里的人脑袋上就炸开血雾。 而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从瞄准镜里看着缓缓倒下的目标,再摸摸手里发烫的枪管,再干净利落地一挥手: “撤退。” 刘丧一开始会被枪响惊醒,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耳边还残留着枪声,直到眼睛适应黑暗,能看到模糊的吊顶灯轮廓,耳边的声音也散干净,开始涌入他熟悉的细碎的嘈杂。 那个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想。 刘丧赤着脚走到卫生间,按开开关,皱着眉头适应光线。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抓起来,扎成跟那个人一样的半丸子头,但不熟练,总也扎不好,举得手酸也只勉勉强强扎了个凌乱的丸子。 然后微微低头,抬着眼睛模仿那个人的样子,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他在看自己一样。 刘丧打了个寒战,一把拉下皮筋,扯下好几根断发,龇牙咧嘴的把皮筋扔到洗手台上。再抬头看镜子,柔软的发丝垂在脸颊,再无那个人的影子。 刘丧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但气质行为完全不同的人。 他犹豫着询问了吴邪和胖子,死胖子说自己精神分裂,这是变成神经病的前兆,被他翻了个白眼,让他闭嘴。 吴邪的解释是压力太大,梦里的人可能是一直被忽略的自己的另一面,在潜意识里有一个这样的形象,也可能是臆想中的另一个自己。 刘丧觉得也是屁话,合着自己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冷面杀手呗,梦想过每天打打杀杀不把自己当人的生活。 他还企图询问小哥的意见,但是男神保持着一贯的作风,没听到一样丝毫不搭理,小粉丝也很有自己的追星素养,与爱豆保持距离,不再烦他。 渐渐的,他也习惯了每天梦到他,并且开始好奇关于他的一切。 他知道那个人叫汪灿,还有个假名,叫陈亥声。 刘丧觉得还是这个假名适合他,“灿”?这人身上的阴冷都快溢出来了,算哪门子的灿。 汪灿的表情很少,通常就冷着脸,有表情也是轻蔑的嘲讽。 但在他失误打死一个还算熟悉的女孩时,放下枪望着女孩倒下的地方,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无措与茫然。 刘丧发现,他好像也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汪灿住的地方极度简单,甚至有点简陋,一张床,一套桌椅,桌上摆着一些纸笔。这个人好像有强迫症,衣柜里几件衣服折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被子永远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不像刘丧,从来不叠被子,就随便窝着堆在床上,只要不掉地上就行。 不过他也不需要一个家,在外风餐露宿才是他生活的常态。 因为是做梦,刘丧能看到的画面有些破碎,在这个屋子里的画面寥寥无几,一幕是汪灿坐在桌子旁,端详着一张照片,模模糊糊看着是幼年的汪灿。 “这人还会缅怀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