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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1/3页)
南方的冬天来了。 不知不觉就忽然开始刮刺骨冷风简直要把寒气刻进人的皮rou里,生怕被南方的人忘记他们也有冬天这回事。突然大幅度的降温让这个城市的人都裹上了厚大衣,然而又湿又冷的空气仿佛冰溜子一样遂着干涩的皮肤纹理扎进骨头缝里,衣服根本起不到什么御寒的作用,冷意依旧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人们的身体。路边的树木绿植没有枯败却被蒙上了一层不透气的灰般,尽是一片萧条之感。 边伯贤最讨厌冬天了,钻进他身体里的凉意会把他身体里把全部热量抽走,只留下一团枯草般的冷积在胸肺间剌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瑟瑟发抖。且在每次动作中,严丝合缝贴在身体上的厚衣服只露出一个小口,冷气便趁虚而入,刚刚捂热的地方又重是一片冰凉。 边伯贤怕冷,在这时候就格外遭罪。好在不算太糟的是天气冷下来他的炎症也好了,连着挂了三天的吊瓶让他嗓子的炎症几乎全消了,也能说话了。 但还有更恐怖的事——他得去拔牙了。 边伯贤从小不吃糖也都会规律刷牙,所以牙齿一直都整齐健康,连牙痛都几乎没有过。所以一想到未知的没有经历过的拔牙场景他就更害怕,本能的抗拒让他甚至还想再拖几天,但是又实在是应了那句话——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命,纠结万分他还是疼痛难忍再次来了医院。 他在排队等号的时候就格外紧张,闻着空气中难闻的属于牙科的药味消毒水味一阵反胃,他在焦虑的时候下意识想找朴灿烈,可他四处张望还是没看到人。 自从最后一次输完液过后,朴灿烈就没再来陪过他了,他在路上频频回头也看不见那个身影了。想来也是,他现在肯定都快讨厌死自己了,能陪自己输液以经算格外可怜他了。边伯贤苦哈哈地自嘲,捏着手里得挂号单撒癔症。 等他嘴里含着棉花拔完智齿出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圈周围,又失望地低下头。 回想起刚刚拔牙的全过程,边伯贤又出了阵冷汗。 他躺在那里都快把自己的衣服揪破了,打麻药瞬间的疼痛让他攥紧了衣服下摆,后面哪怕感觉不到疼痛他也格外紧张,不敢闭眼睛不敢放松,背绷得阵阵痉挛。 牙医戴着口罩无情地拔出本就不该存在的智齿,然后放到托盘里用完全没有温度的语气问道:“要留下吗?” 边伯贤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然后下了床出了诊室。打了麻药之后他感觉思维有些迟钝了,此刻麻酥酥地泡在脑袋里的想法居然是还在奢侈见朴灿烈一面。可随后他又马上清醒过来——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不要再想他了。 ……明明现在因为自己全部都没有了。 眼泪不自觉地淌了出来溜到下巴颏滑进卫衣里,边伯贤还打着麻药,下半张脸都麻木着没有什么知觉,直到冰凉湿润的泪珠子砸在皮肤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泪,然后裹了裹自己衣服脖领阻止一点冷气入侵,走到垃圾桶处吐出嘴里沾满唾液的棉花。口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刺鼻味道让他格外恶心,他低头撕了挂号单扔进垃圾桶里,回家了。 诊室里刚刚边伯贤躺过的床与其他床位隔着一道帘子,在边伯贤走后被猛得拉开,哗啦一声引起刚刚拔完牙的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又低头继续给手部进行消杀。朴灿烈坐到他旁边,小声说了句:“谢谢哥。” 刚才给边伯贤拔牙的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他一边搓着带着手套的双手一边戏谑地看着朴灿烈:“他是你什么人啊,这么紧张,还偷偷摸摸的。” “前男友。” 朴望均是朴灿烈的堂哥,虽然年轻却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一名牙医了,和朴灿烈向来是损友的相处模式,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朴灿烈用失落的语气讲话也没了打趣的态度。他用镊子捏着智齿进行简单的冲洗消毒,然后装进透明密封的小袋子里,递给朴灿烈后脱了橡胶手套再次进行手消。 “还挺痴情的。” 朴灿烈把那颗牙齿握在了手里,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他堂哥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刺激道:“不管怎么说他牙齿保护得不错,一颗虫牙都没有。” “嗯,下次请你吃饭,你先忙,我回去了。”朴灿烈笑了笑,锤了锤他的肩膀也走了。 边伯贤的左脸肿了起来,像是被蜜蜂蜇了的小狗,眼睛也肿了,估计是自己偷偷哭了。 拔牙后麻药劲儿过了又开始有些疼,边伯贤靠止痛药熬了过去,他把自己宅在家里练琴吃饭睡觉中三点一线,待了一个星期才完全消肿,也快要到出国的日子了。 他正蹲在客厅收拾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