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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芝被惊醒了,见鹤栖云脚步飘忽的往外走忙追上前,焦急道:“主子您去哪儿?!” 鹤栖云闻言迟钝的看了她一眼,喃喃道:“去...去看不见他的地方。” 丹芝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当初她跪在集市两天,是鹤栖云救了她一家,还让他们从此有了依靠。 自那后她便决定,鹤栖云去哪她便去哪,鹤栖云要走,她便陪他一块儿走。 丹芝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匆匆回房翻出荷包,从马厩中赶出两匹好马,套上马车将鹤栖云扶进车厢。 鹤栖云靠在车厢内神色有些涣散,肚子一阵一阵绞痛叫他浑身被冷汗浸湿,他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微弱道:“去...去长歌...长歌门,找、找杨...逐月...” 丹芝也听出不对了,拽紧了缰绳往长歌赶去。 云砚之接到暗卫来报,鹤栖云和丹芝走了。他嗤了声不以为意,低声笑道:“就他那身子骨,挺着个肚子能跑到哪里去?放心,他等会自己就回来了,阿云和我闹脾气呢。” 丹芝赶了一夜,天亮时离长歌门还有段路程,她停在一处村口,撩开车厢帘子却发现鹤栖云倒在座上失去意识了,身下的座位一滩黑红的血触目惊心。 她吓得冲进车厢将鹤栖云扶坐起来,哽咽道:“主子您醒醒啊,马上就到长歌门了,您再坚持会儿,求求您别睡。” 鹤栖云艰难的撑开眼,蠕动了几下嘴巴,虚弱的安慰这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姑娘:“...别怕,赶...你的车...便是,若是半...半路没了,就别、别去长歌了,麻烦你...帮...帮我送回、送回纯阳...” 他捂着肚子,双眸逐渐失去神采,喃喃道:“只是苦了你了...还未见过...见过这世间...便、便要随我去了...” 肚里的孩子似是听懂了,感觉到他的爹爹痛入骨髓的哀伤,轻轻将手脚抵在鹤栖云掌心,似是在安抚他的爹爹一样。 丹芝狠狠抹了一把脸,钻出车厢将马车赶的飞快,在日落前终于赶到了长歌门。 杨逐月听到通传,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送进厢房。他还没来得及问鹤栖云的肚子怎么回事,便叫鹤栖云滴着血的长裤吓得险些蹿起来。 杨逐月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奔出门外喊来了大夫,大夫开了方子,杨逐月叫人煎了药喂鹤栖云喝下。 待到天黑,鹤栖云方才醒转过来,他想坐起身,却被床边打盹的杨逐月给按了回去,杨逐月揉了揉眼道:“你别动,你险些小产了。” 鹤栖云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侧过身,抱着肚子蜷成一团,情凄意切的痛哭出声。 杨逐月沉默的俯下身抱紧他,他几乎在丹芝口中了解完了,对云砚之简直恨不得啖其皮rou,吮其骨髓,嚼其筋骨。 “不哭了阿云,以后长歌便是你家,孩子你想生便生,不想我便找法子帮你弄掉。”杨逐月咬着牙恨恨道,云砚之真是个混蛋,竟将一个好端端的男子变的这样不阴不阳,怀了孕还将他赶走害他差点小产。 鹤栖云抓紧了发小的袖子呜咽,悲伤过度竟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