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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人,是不是出轨了。

    后来想想,他这么个儒教保守派,可能只是不愿意继续陪我这种人冒险罢了。

    这么想想,其实影视剧里演的分手戏码都是骗人的,书里写的爱欲纠葛,也都是骗我的,我们之间的爱情,结束得是那么平静,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成年人的恋爱,就好比往甜度正好的糖水里不断地注入白开水,有一定容积的杯子,必然盛不住过量的水,象征爱情的甜味会在水的中和下一点点变淡,满溢出去,最终在桌布上留下一滩印记。

    而留下的那杯趋于平淡的水,就再也不能被称为爱情了。

    ……

    我久违地想要纹身了,想要那种密密麻麻、接连不断的痛感替我转移注意力。

    在青春期最为烦躁,却又受尽限制的时候,我去明洞的小店里买来一次性穿孔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镜子朝耳垂上扎下第一个耳洞。

    rou被一次性针头刺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喝贡茶时,爽快地扎破那层封盖纸的声音,令我意外的是,穿耳洞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压力似乎也随着那一小处rou的离开,一起消失殆尽。

    后来,青春期的禁锢,在20岁后自然消失,我终于有勇气带着那张凌乱无比的画稿,敲那家经常路过的纹身店的门。

    我喜欢把一切抽象化,这样别人就无法从中窥见并揣测我的真实意图。

    于是我把对他的爱与思念,全都塞进了我想要纹的那朵枯萎的鸢尾花里。

    Jason是我的纹身师,我身上的所有纹身都是他的作品。虽然我的纹身不多,但面积不小,为了纹身的完成,我必须要经常去他的工作室找他,一来二去,不擅长和陌生人交际的我,也开始和他熟络了起来。

    纹身时转移注意力的交谈,让他本能的顺从了职业素养,他描着轮廓,问我这朵花到底有什么意义。

    又是意义。

    我躺在床上,沉默不语,心里想着要不然跟他鬼扯几句好了,但我又觉得跟朋友撒谎不好,便如实告知了我的秘密。

    他听完后也觉得我疯了,那是一块很大的图案,它将要占领我最显眼部位的柔软皮肤,成为吸睛的又一焦点,也成为我忘不掉他的最佳证明。

    可他又转念一问:“爱情不都是玫瑰花吗?”

    是啊,我之前也一度认为,爱情就等于玫瑰。

    可我又想到,在我最后一次从他的冰箱里拿出冰啤酒的时候,我站在黑暗中对着蓝色杀菌灯所照着的柚子皮发呆。

    那一瞬间,我突然讨厌起了玫瑰花,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如果着快逐渐干枯的柚子皮,是我的爱就好了”。

    他现在想要的,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但不再是玫瑰花。

    而我,只能给他玫瑰花,我以为他永远会喜欢玫瑰花。

    他没有把话说绝,给我对他的思念留下了一个小缺口。

    我试图填满那个无尽的缺口,似乎这样,他就会回来找我。

    我很想他,想到每个细小的部件都能触发我与他之间的回忆,我怕自己会就此沉溺,便在工作室里安了一张床,以减少回家的次数。

    我新买了一瓶那晚让我喝到吐的酒,蓝色的瓶身很好看,跟总是映着紫色灯光的工作室很搭,我把他放在巨大的电脑显示器旁,我不会喝它,只是每当在夜深人静,陷入对过往的思念时,我就呆呆地望着它。

    我开始不断延长睡前清醒的时间,去反复回忆短暂却美好的往昔。

    往往是由熬夜的头疼欲裂,迫使我不得不沉入梦境,但意外的是,今天梦里的我们,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令人心生羡艳的结局。

    然后我醒来了,手表显示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我窥见手臂上那朵枯萎的鸢尾花花瓣,再次确信那一切不过我的梦境。

    我坐在床上,用双手捂住脸,想象酒精在胃里翻滚带来的呕吐的感觉,将手伸进嘴里,用力地向下按压舌苔,朝喉咙深处捅去。

    眼眶里的泪水伴着呕吐的感觉流了出来,我像找到了个合理的借口一样安下心,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我好想他。

    真的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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