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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含mob狄】《不识风月》(含多人轮x非自愿但正剧) (第6/7页)
br> 久而久之,被逼的活不下去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窃。 再然后,他们就与穷、陋、贼这些词汇相连,学堂不再招收处于启蒙期的混血魔种,他们能做出选择的方向越来越少,去偷盗的人只会更多,如此开启了一个无解的循环。 再过几十年或者十几年,奴隶的烙印或许又会均等地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重新像牲畜一样被买卖。 “真讽刺啊。”李白舌尖抵着齿,他看着远处富饶的街道,轻声道,“毁坏比重建容易那么多。” 很多事情都可以和性事有关,但只有其本身不是。 性事更像是一种权利。 狄仁杰在之前并不理解,他喜洁又算得上不解风情,对情事一类所知少得可怜。财权情色交易他撞破过不少,各样的男子女子从他眼中未能留下丁点痕迹。 直到那一天。 那日朝堂上百官俯首跪拜,满朝文武低头敛目,仅他一人站在金殿之上,显得尤为突兀。 高位的天子在看着他,殿内数百双眼睛也在看着他。 狄仁杰冷眼看着皇帝将宦官称上的摞摞奏状掀翻,他神色分毫未变,那些宣纸轻薄不堪,在他面前飘飘扬起又落到脚边。 白纸黑字血印,又重若千钧。 天子问他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否属实,狄仁杰第一次去直视对方,他眸色冷静异常,反倒是高堂之上的人先移开了视线。 ——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章印,又能模仿出相似的字迹,知晓朝堂细事,边关互市时抢掠的沙匪和几乎是同时入侵的魔种…… 当然有人能做到,比如他所管辖的大理寺核管书印,能辨察出所有重臣笔迹的地方模仿自然也不在话下,细密如网的暗探对朝堂民间的大小事都信手拈来。 只要狄仁杰开口,和其他人一样跪在这里说未曾知晓,就能坐实了英国公谋逆的罪名而独善其身。 况且这件事本身确实与他无关。 但狄仁杰未做声,他静静站在原地,垂眸时漆黑的眼睫在眼帘上映出细细的阴影……独自在外的皇亲手握重权,三月前皇帝亲自前往边关慰军 ……这么算来,动手倒也不算稀奇,或者说也能算隐忍了一段时间。 “臣……我知晓此事。”狄仁杰终于开口,他看着皇帝掩着怒意的眼睛,突然感觉对方很陌生,不过他们君臣之间本就从未交心,更称不上熟悉。 大理寺的少卿摘下了发冠,连带着腰牌一同握在手中,他这次终于跪了下去,将象征着官位的一切在面前摆放好,但脊背挺直。 狄仁杰为自己拟定好了罪状,字句清晰:“其人临朝擅政,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诬有功之臣。近狎邪僻,残害忠良,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那时狄仁杰想,不过是死而已。 直到在牢狱他听到太监过来宣读的罪旨,对方冷面呵斥说罪臣为何不跪,狄仁杰看着那张往日谄媚谦和的脸变成现在这样,靠着墙的身子动都未动,只是抬了抬眼。 狄仁杰答非所问:“公公听见了吗?” 太监下意识道:“什么?” 狄仁杰轻声道:“大厦之将倾。” “放肆!”太监指着他,不知道是惧还是怒,一边骂着妖言惑众一边要让人上刑,直到身边候着的小声提醒说上边不让损了狄仁杰这身皮rou。 小太监声音不算低,或者说有意让狄仁杰听见,大太监阴阴笑了两声说差点忘了正事。 几个人开了狱门走进来,端出一碗漆黑刺鼻的汤药,制成圣旨的明黄绢布在他面前展开,几人靠近拽住锁着狄仁杰手腕的镣铐,掐着他的下颚要迫着狄仁杰张口要把碗里的东西灌进去。 “罪臣狄仁杰,勾结朝臣,祸及朝堂,诬陷忠良……经京兆尹联审裁定,罪行确凿,数罪并罚,现并入奴籍沦为官娼。” 寥寥几句话间药效已经发作,内力一点点被消散之中每一条经脉都泛着疼,狄仁杰唇色苍白,饶是这样也能从那双暗金色的眸中看出一点茫然。 ——为什么会是这种处置? 好疼,太常院制出的化功散药性再烈,也不应该会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