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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巷战》(非自愿x,强暴血腥剑柄扩张) (第2/7页)
实际上,他在强撑。 最后若是能安稳离开——哦,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安稳没什么干系了。狄仁杰抿了抿唇,他怕的是自己若是死在了这儿,尸身死因都会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到最后还得是女帝的一件麻烦事。 肩上的伤口算不得深,许是因为毒的缘由血一直难凝,湿热的液体浸透了内衫后顺着掌心滑落到指尖。赤红粘稠的血液在指尖凝聚,最后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面。 就像是一个无声的讯号—— 女帝麾下最得力难驯的戎犬如今负了伤,正是杀他最好的时候。 …… 兵刃利器相触间声响锵然,这儿地方无人居住,在金吾卫的巡防路线规划中两个时辰才会巡查一次,于是便成了杀人埋骨的好地方……和无家可归之人的暂时落脚处。 剑客的对于兵戈声似乎天生的敏感些,他曲腿坐在随意寻的一处废弃的偏院中,身后依靠的断墙上随手铺了一件浅色大氅,看得出来经历了风尘仆仆,算得上干净但边缘已经微微起糙。 李白半依在断墙之下抱剑闭目,模样像是在小憩,呼吸平稳绵长,但在听到声响睁眼时眸光清明澄澈,毫不似初醒。 朦胧的月色轻柔地落入他眼中,连他眼底那抹海青色都近似温柔。 海青色。 他的瞳色极像纯黑,但细看上去才会发现那是一种浓重的深蓝,只有在阳光下才泛出一层靛蓝。有人跟他说,传说海底深处的水见不到光,便不再是常见的蓝色,深到了极致便是这样的青蓝色。 啊啊,什么人跟他说的这些? 李白起身时动作微微踉跄,随手灌了一口酒,揉了揉额角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若是有人与他相熟,便能一眼注意到剑客一直带着三分笑意的嘴角平直,神色近乎冷漠。 ——那是什么人? 是他游至此地,自认能邀酒相交的知己、还是让唐军的铁骑越过长城,踏平了整个西域的始作俑者? 他是天生的剑客,生于西域的海市蜃楼之下,他记忆中的故国比不上长安繁华,却同样富饶美丽。而他,在回到故地时却只看见一片残骸,碎叶城的美酒已然绝迹,曾经的王室血脉受尽屈辱,自尽在他面前时还满是不甘与怨愤。 ——这算什么? 李白不喜什么官僚政治,他不能接受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王权而做出这样的行为,同样不能接受这样的决定……那人也参与其中,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的提议者。 ——他们之间,是朋友还是仇人? 或者本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那些细小的悸动只来得及在剑客心尖上扎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未来抽出枝条长出叶片就被阻断。可已经生了根,若是要全部剖出来就得带出一片淋漓血rou。 李白能记起对方抬眼挑眉时的微扬的唇角……和那人垂眸下发一道杀令时极轻的冷笑。 若是仔细琢磨,便感觉似乎连唇角扬起的那抹微小弧度都如出一辙。 你看这个人,他会拼死守护他珍视的东西,而对于不属于他的,哪怕是千百条生命,都向来视如草芥。 剑客回到了长安,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要做什么?质问诘责还是理解原谅?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又不甘一味逃避,自我放逐间还在固执的保持清醒。 但, 李白想,他大约是恨狄仁杰的。 …… 本就岌岌可危的情况在刺客洒出一把粉末后变的更加棘手,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眼前却倏地一片灼热,眼前的场景忽明忽暗,视线中只能看到几道模糊不堪的人影。 又是上不了台面的阴损招子。 狄仁杰单手捂着眼,在心底飞快的确定着自己的位置,眼下所处的位置距金吾卫巡查过来至少还需要小半个的时辰,狭长的巷子离主街不算远,但也足够隐蔽。 他身上又添了新伤,零零散散三四处,眼角都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沁出一道绯红,但最严重的还是肩上——由他亲手再次割裂,涌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