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第2/4页)
总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像至冬的雪,没什么热乎气儿——是雪,不是冰雹,那东西落下来会砸得人生疼——雪一样的目光触及他就化了,缥缈得就像人偶与学者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此刻,恍若时空交错,过去与未来、真实与虚妄在他们的对视中交织,站在起点的白衣少年一眼望穿了几百年。 "嗯……流浪稻妻,心灰意冷的人偶——无论改变什么参数,无论重复多少遍好像都是这样的结局呢……这就是世界的真——好吧都一样,那就选这个我登台表演的可能性好了。"不知何处低沉的男声,带着一点恶趣味的笑意。 …… 「皮耶罗,你的棋局……究竟算到了哪一步?」某个雪夜,温暖的壁炉前,斯卡拉姆齐与最初的愚者对视,父亲般的愚者身边躺着恬睡的学者。斯卡拉姆齐看着愚者深不可测的星状眼瞳,沉默的火光中,人偶的心思百转千回。 …… 某天,第二席和第六席正便装走在至冬的街头,斯卡拉姆齐听到路人在争论某件不算太好的事是不是尊贵的「博士」大人干的,斯卡拉姆齐一时好奇便问了他。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离谱,虽然你这人经常脑抽,但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不,是我干的,全是我干的——至冬宫花园里的花秃了是我掐的,北国银行附近的流浪狗的腿瘸了是我踢的,我可爱的助理的叔叔的隔壁的奶奶家的窗玻璃碎了也是我砸的。" "……"斯卡拉姆齐的表情一时变幻莫测。那双红眼睛因为愤怒闪闪发亮,蓝发的学者越说越压不住话里面的阴阳怪气。 "是我是我就是我,都是我——上至颠覆六国政权下至抢小孩糖果,一切大大小小的坏事都是我干的,安我头上准没错。" 不是、他怎么应激了——所以他到底干没干啊? 斯卡拉姆齐看着多托雷气到鼓起来的脸,拿不准了。 …… "听听,听听,听听我们的少年天才的高论——人是机器?他怎敢如此亵渎生命!亵渎神!"数百年前的须弥,教令院,一个平常的下午,贤者悠闲地翻着报告。 "一个善恶、伦理、道德观念单薄的天才,完美切中人们的猎奇与想象!多么美妙的怪物!哦,什么?你说这个怪物还什么都没有做?不,不不,你太天真了我的朋友,怪物迟早会伤害人类的,我们只是给他——它小小地、小小地提前一点。况且,这个小怪物身上还揣着一些宝藏——我是说,怪物不该拥有这种才能——这太危险了,这些东西在我们这些正常人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贤者眉飞色舞,向着对面的人高谈阔论,表情轻快得像在行伟大的正义,而不是酝酿一场诬告与构陷的阴谋。 …… 善与恶、对与错、阴谋、谎言、秘密、真相……还有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恨恩怨情仇——在地脉记忆朦胧梦境虚妄幻觉《?*%冲刷着曾与世界树相连的人偶的这一刻,一切都模糊不已,真真假假,辨不清,看不透。 一切的一切都搅和在一起融化成一片粘稠的漩涡。 多托雷,你到底—— 漩涡,越来越粘稠的漩涡—— 不想再想了,起码在这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历史中的踏鞴砂,想什么都是没意义的。 无数纷杂的思绪最终化为一句话—— "埃舍尔。" 多托雷。 "陪我跳支舞吧。" 枫丹人静静地看着少年,嘴角牵起一个笑来,男人微微欠身,牵起他的手,微笑着道: "我的荣幸。" 他带着他旋转,带起的风夹着月光,洗去了枫丹人的伪装,两缕微卷的鬓发在月色下泛着薄荷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