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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雁门关的粮草被山贼给劫了,这消息传来的时候,燕江城气得在心中狠狠地砸了个盾。雁门关长年天寒地冻,物资匮乏,加上近来与奚人交恶,冲突颇多,常需从别处补给。此时他师兄长孙景前方鏖战,正等着这批粮草救命。虽然没等来粮草,燕江城仍带队前去支援了,也是他师兄命不该绝,奚人不知得到什么消息,退了兵。 回到苍云堡后,燕江城脸黑得像块碳,当即打听了那山寨的情况。那山寨近段时间,风头很大,就连广武镇的百姓也多有耳闻。这一年来,不知从哪里聚了一帮江湖流寇,聚集在了太行山中,这帮流寇自称是义贼,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专劫达官贵人的不义之财,再散给当地百姓。官府当然也曾派兵去捉拿,却无功而返,其一是太行山中地势复杂,那山贼东躲西藏,很难搜捕,其二是那山贼头子也不知是何来路,武功奇高,官府拿他没办法,他也根本不将官兵放在眼中。 燕江城听着,却在心中冷笑,他可不管那帮匪寇是义贼也好,是强盗也罢,劫到苍云堡的头上,就是找死。燕江城这暴脾气,就连他师兄也劝不住,当晚他便挑选了营中十来名精兵,换上轻装,上山剿匪去了。 另一方面,山寨中,这山贼头子,看着一屋子的粮草,傻了眼。粮车上还刻着一个盾的图案,没有人会不知道那是苍云军的标志。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那头子道:“让你们去劫那高价倒卖米粮的宋员外,你们倒给我劫了一车送去苍云的粮?这么多天了你们也没发现劫错了?” “老大,怕什么,之前官兵来了这么多次也抓不住咱们,一个苍云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你懂个屁!”那头子道,“我看还是把粮食存好,找个时间给苍云军送回去。”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门便被一脚踢开,门外站着十来个黑衣人,手持刀盾,为首的那个喊道:“不想死的就放下兵器,速速投降。” 这正是燕江城和他手下的十来名精兵,他于三日前从苍云堡出发,在太原郊区盯上了一个山贼,便一路暗中尾随,竟正好遇上山贼议会,一路上没遭遇半点阻碍,便到了门前。 “就凭你们区区十人,也想拿下我们,别做梦了!” 没等头子发话,山贼们便抄着兵器杀了过去,燕江城一眼便瞧出他们武功不高,且进攻毫无章法,心中默想,就这样的水平,官府也数次剿匪不利,最后不了了之,果真是昏聩无能,倒也没有冤枉他们。 燕江城随手一挥,手下的士兵们便已布好阵,很快山贼们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局势完全是一边倒,燕江城渐感无趣。当然他也并没有指望剿匪能有什么乐趣,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能得手。他正走神,忽见一条人影冲到了面前,他下意识地抽刀一挡,那人往后一跳,稳稳站住。他此时才认真打量起那人,穿得与普通山贼也无甚区别,脸上还抹着一层灰,燕江城眼神极毒,他看着黑灰的缝隙中隐隐透出的白色的皮肤,便知道那人是刻意掩饰年龄。他头发随意扎着,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官爷,打个商量呗?”那人道:“此次劫粮草全是我一人的主意,你也看到了,我手下这帮兄弟也就三脚猫的功夫,啥也不懂,能不能请官爷留他们一条活路,要杀要打,冲我一人就好。” 燕江城方才与他一交手,便知道这人与其他山贼全然不是一类人,他刚才那一挡是用了十成力,那人却能稳稳站住,可见他内力极佳。燕江城算得上是个武痴,江湖中武功高强者名号他几乎都知道,那么这人是谁? “你与我比试比试,若你赢了,我饶了他们性命便是。”燕江城来了兴致,当下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官爷你可看好了。”那人话音刚落,便做了个虚招,刀却已出了鞘。 那人刀法极好,但燕江城却看不出他的套路。天下如论刀法,当推霸刀山庄。霸刀山庄与苍云堡互有来往,燕江城对霸刀的刀法也十分熟悉,这人的刀法中也有那么一点熟悉,但却绝不是霸刀刀法,反倒是像偷学了几招,混在了其他的招式中。 对方武功路数杂而不乱,燕江城越打越急,却又越打越舒爽,只觉得血脉偾张。他两从屋内打到了屋外,燕江城已出了一身薄汗,那人也气息不稳,在微微喘息。燕江城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盾击将他击倒在地,揉身骑在他身上,将他压住不得动弹。 燕江城笑道:“我赢了。” 那人见他这样笑,眼神忽地有些闪烁,即使脸上抹了黑灰,燕江城也瞧得出他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