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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故事2:酿久(全文完) (第4/4页)
,一时间直接愣住了。 祁映己眼中晕着一圈圈湖水波澜似的笑纹,道:“那便算你同意了。” 话音一落,梁酌猛地回神,生怕他反悔似的,牵着他的手,神色庄严肃穆,同他一起磕了三个头:“爹,娘,祁镜是我非他不可的良人,天地为证,余生我会好好待他。” “不管是大漠孤烟直,还是落日晴江里,我都会陪在他身边,此生都会牢牢地抓着他、念着他,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们有个安稳平静的家,就在京城。祁镜从边关回来不会再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将军府,深夜对月独酌,也不会再有什么难处苦处一人沉闷消化。我会是他的依靠。 “他不仅仅是天下人眼里宛若天神一般无所不能的祁将军,还是我放在心尖上的祁镜。” 明明体寒,祁映己却觉得浑身像被火焰炽烤过一样,身体是热的,心头也是热的,连带着指尖发着颤,面上也蒸腾出了热气。 这样直白而不加掩饰的话他不知听梁酌说了多少遍,可从没有一遍是当着爹娘的面说出来时能让他如此意动的,魂魄都仿佛在颤抖叫嚣,直想扑到身边人的身上,紧紧地拥着他、缠着他,回应他热烈而汹涌的爱。 祁映己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天与地上下一白,墓碑前的两人拥抱的是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血rou。燃烧殆尽的尘灰随风打了个转儿,消散在了冷风中。 祁映己面对面地搂着梁酌,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也闷闷的:“梁闲……” 梁酌怕他跪久了冰着膝盖,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了?” “没怎么,”祁映己小声道,“就是想叫叫你。” 梁酌特喜欢听他对自己撒娇一样的说话,他轻轻亲了下祁映己的额头,笑着得寸进尺道:“那我以后也能叫你镜儿吗?” “……不行。我都多大的人了,你rou麻不rou麻。”祁映己耳朵尖儿都臊红了。 “可你就是比我小,我这么叫你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梁酌可不听,“镜儿——” “嘶别叫!” “镜儿——!” 夜晚回了竹屋,这还是修整完毕后第一次住在这里。 屋内的温度很暖,暖的都有些闷了,祁映己披了棉被,出门坐在屋檐下放置的软榻上赏雪。 梁酌塞了两三个汤婆子到他被子里,自己烫上了酒,也脱掉靴子钻了进去。 “给你暖暖。”祁映己把热到烫手的汤婆子塞了个给他。 梁酌不肯接,非要握上他的手:“你给我暖。” 祁映己笑着说他一句,温暖干燥的手掌还是握上了他的,贴在唇边亲了一下:“过年真不回京了吗?” 梁酌哼了一声:“本就打算留在酿久陪你过年的。再说,一个时辰前还在咱爹娘坟前说不会留你一人的话,大丈夫怎能食言。”他忽然凑近了祁映己,“镜儿,这还是你我二人第一次单独过年呢。” 祁映己的视线因这过近的距离有些虚,目光落在了他开合的唇瓣上。 梁酌毫无疑问的有副好皮囊,一张脸天生像个风流浪子,岁月流逝,反而更平添了沉淀的风情。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他那双多情含笑的眼眸只会在盯着祁映己一人时如此温柔而缱绻,里面是再显眼不过的绵绵情意。 祁映己本在喝着温热的酒水,忽的抬身吻了下他的鼻尖,刚想窝回去,就被梁酌捏着脸,强硬地拉近距离,不容置疑地贴上了他的唇。 良久,梁酌松了这个带有酒香的吻,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了他被亲得殷红的唇瓣,叹了口气:“镜儿,有时候我真想筑个金屋,将你藏进去,锁上门,再不叫别人看到一眼才好。”他亲昵地蹭了蹭祁映己的鼻尖,“可我还想看到你在塞外策马奔腾,边关的你太有魅力,热烈而蓬勃,挺拔又张扬,每每注视着你,我都觉得自己更加爱你几分。” “祁镜,”他道,“你只能执我之手,与我偕老,独我不可。” 祁映己笑了笑,捏着他的脸:“梁闲,我现在不已经是‘独酌’了吗?” 漫天飞雪中,屋檐下的两人比肩而坐,偶有风动,拂得廊下檐铎轻叩鸣响,声声清脆,叮当悦耳。交谈间时有几声轻笑传出,酒香阵阵,热气弥漫,总让闻到的人有些醺醺然的醉意。 祁映己惬意地眯起眼睛,心想,明日便开始酿酒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