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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七日君臣(又名祁镜受难记) (第1/5页)
窗外响起了打更报时的声音,嘹亮悠长的吆喝声传入耳内,祁映己眼都没睁开,伸脚踢了下旁边的梁酌:“起来了,将军府离宫远,待会儿上朝该赶不及了。” 梁酌这厮总能精确惹祁映己生气,前几日又把人气得狠了,祁映己表面不显,背地里直接搬出了王爷府,回了自己的小宅邸。 没想到梁酌竟然追了过来,祁映己不让他进,他就坚持不懈地站在将军府大门外叫门,丝毫不怕别人听到了如何评说。 梁酌混账外加不要脸惯了,祁映己却不行,他丢不得这人,一听到他叫魂似的开始嚷嚷,黑着脸揪人衣领把人给拎进去了。 厮混一宿,祁映己这会儿还乏累着,他习惯性等着梁酌先起再给他穿衣,阖眼小憩片刻,除了听到身旁人坐起来的动静,丝毫没下床的意思。 他皱眉睁眼,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不动?” 梁酌正用陌生惊诧的目光盯着自己。 祁映己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发懵,他有些怀疑自己眼花,极缓极缓地眨眨眼睛,眉头紧紧蹙起:“……梁闲?” 梁酌每到这个时辰总会习惯性清醒起来,他想赖床抱抱老婆,一伸手,旁边的被窝是凉的。 眼都没睁开的梁酌起床气上来了,一通乱摸,什么也没摸到,直愣愣坐了起来。 一看,旁边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 不等他出声询问,侯在一旁的盛祥自动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给他穿鞋,道:“陛下,早膳已经备好,奴才伺候您起来。” 梁酌一直踩在棉花上的虚幻感这才落了实处,他用了片刻才消化了刚刚听到的话,环视四周,也不是昨夜和祁映己乱来的小小卧房。 等宫女给他梳洗完毕,梁酌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和皇兄交换身体了。 梁澈早早便清醒了。 身下床榻的触感有些硬,身上盖的是夏季轻薄的棉被,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锦被,最主要的……伸手便能触到的旁边,有另一个人温热的体温。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可重新闭上眼,头脑越发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他正要起身,突然感觉小腿被踢了一下,耳旁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嘟囔声。 梁澈坐起身,目光放在了那道声音的主人身上。 没多大会儿,身旁的人便像是察觉出了什么,也翻身坐起,未束的长发如瀑垂下,身上的中衣是并不合身的宽松,露出来的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红痕点点,锁骨上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宽大的领口内还能隐约瞥见别的春色。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看向了那个人的脸——是祁映己。 祁映己觉得梁酌今日哪哪儿不对。 从起床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就算了,给他的感觉也不太对。 祁映己就这么静静的和“梁酌”对视片刻,不确定的又询问了一遍:“……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梁澈打量他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便移开视线,回道:“没有。” 祁映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微冷:“你不是梁闲。”他攥住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你是谁?” 梁澈惊讶于他的敏锐洞察力和笃定,沉默片刻,语气平淡地叫了声他的字:“祁镜。” 祁映己愣住了。 他花了两息回忆起了这个熟悉的语调和眼神是谁才会拥有的,又花了两息接受了原来梁闲真的不是梁闲,再花了两息用来震惊和不可思议,眼神变了几变,突然手足无措地松开手,顺手拢紧中衣,慌里慌张下床了。 祁映己现在就庆幸昨晚梁酌抱着他清洗后顺便穿上了衣服,不至于让他光着,不然他马上吊死在城门上。 连梁酌的中衣都来不及换了,最快的速度穿好官服,祁映己深呼一口气,垂下的头面皮绯红,紧抿着唇,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陛……陛下,末将伺候您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