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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玉篇】年兽到 (第1/4页)
岩玉篇 “传说,青冥极北有一兽,名年,窃居璇玑,噬精多年,偶生灵智,为祸四方,为天帝擒,锁于星台。 年者,天生地养,无父无母,高比太岳,横越三洲,面若青鬼,眼如朱灯,此等凶兽,本该在布星台囚禁于无极,但恰逢小年夜,年以‘孤独无伴’为由,哄得天帝给他松了绑,殊不知就是这一心软,让年逃下界来,祸害生民。” 说书人醒目一拍,把大堂中众人唬得齐齐一震,他捋捋胡须,这才笑道:“所以!今年村里统一发下驱兽的福纸和胡萝卜,大家伙记得领,然后布置起来。” “嘘——”百姓们顿觉无趣,本以为是年前最后一次听书,结果还不是个故事。 这时人群中举起一只手,“福纸我们都明白,这布置胡萝卜是个什么意思?” “呃……”说书人卡壳了,躲闪的眼神频频望向茶楼角落的某个人,可惜那人并不理会他,说书人只好现编了个理由,“呃,呃这年兽啊,它……它神通广大,有七十二般变化!能根据每年的生肖来变身从而瞒天过海,那去年不是给大家发了猪rou么,防的是虎,今年的胡萝卜防的就是兔!” “……”角落里默默喝茶的润玉手一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百姓们走出茶楼时还议论纷纷,那去年发的猪rou好歹最后都做成菜吃了,今年的胡萝卜被要求插在门前院里的,这北风吹上一宿明儿还能剩个啥? “插雪堆里?这是防兔子还是招兔子呢?”有人这般抱怨,听见这话的润玉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待客人都离开,一人凑到他身旁,正是有如劫后余生的说书人,难为他大冷天的紧张出一头汗,这会边擦汗边对着润玉赔笑道:“这位公子,您看我办的事如何?” “马马虎虎吧。”润玉起身,将事先谈妥的一袋银钱给他,揶揄道:“就是你该想想,明年用什么来防龙?” 说书人面如菜色,还待请教,润玉却已经走出茶楼,他轻吐口气,望着漫天闪烁的繁星不语。 在布星台那么多年,所有的星宿和走向早已烂熟于心,润玉无须细看便知天象吉凶。 “公子,真有天帝囚年兽于布星台上这样的故事?”说书人送润玉出来,见他望天不说话,忍不住好奇心还是问出口了,“我说书多年,从未听过哩。” 本来是没有的,有人以为本座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之后就有了,润玉在心底自嘲。 布星台上维持着亘古不变的旷凉,那儿是时为夜神的润玉修炼的法场,不受待见的庶出长子,也就只配在布星台上挂夜当值了。 偶然一次下界,润玉捡回只小玄兔,原以为是只凡兔,养着多少算是相依为伴,谁知那家伙是个修炼多年的凶兽,也许他的出身本就是天帝天后眼中的原罪,如今再拥有了这般的助力,因此玄兔成了润玉对上不敬、觊觎储位的物证。 恢复巨大原身的玄兔仍不敌天帝,被他用御魂鼎抓住后锁在布星台,下了结界,用以日日夜夜提醒着润玉他曾经的错处。 润玉想尽所有办法都没能击碎结界,直到他杀父弑君,逼死废天后和她的儿子,自己坐上至尊之位,拿了代表天帝的赤霄剑,一剑砍断了大玄兔身上的桎梏。 凡间有东郭先生和狼,天界则有天帝润玉和玄兔,他九死一生破除禁咒换来的是岩枭极速踢出的一脚,正正踹在润玉心窝,摔出去一丈远的润玉当时就吐了血。 “……为什么?”润玉痛苦地看向化为人身,款款踱步过来的岩枭。 岩枭在润玉面前蹲下,伸出一指勾住润玉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看着他瞳眸中印出自己的模样,邪邪一笑,“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可惜心太脏。” 润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是我救了你……” “救我?”岩枭似笑非笑,索性捏住润玉的下巴,“若不是你把我带回天界,我怎会被你那个该死的爹困在这破台子这么多年?” 润玉无言以对。 “看在你破了这御魂鼎的份上,我先不动你。”岩枭环顾四周,愈发嫌弃这空旷到有些荒凉的布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