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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也罢,多是四五十岁的男人搭配着二婚三婚的年轻妻子;也有原配在家里照顾老小的,男人身边有个事业上的红颜知己,外面再养着时时替换的几个情人;还有那种夫妻双方背景势均力敌,于是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总之凡高阶层者,仿佛大都觉得简简单单过日子是亏了的,如同端着金碗吃糠咽菜,对不起自己攫取财富和权势所付出的辛劳。 她还听过有个原配满不在乎地分享,说她每每抓到丈夫出轨,就能从他手里每个月多拿上一万零花钱,反巴不得男人在外面玩得更浪些。 实属黑色幽默。 更多数不胜数的花边新闻,是白蓉用着批判嫌恶的八卦语气讲给她听的。 苏忆秋一开始心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蓉要是知道她爱被男人绑起来用鞭子抽,估计也是一样接受不了。 后又觉得自己想法太过傲慢和刻薄,毕竟疼痛是她满足性欲的手段,别人也许是真痛苦,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正如财主粮食吃腻了可以换鱼rou,再腻了龙肝凤胆也可试着搞一点尝尝;若是乞丐,手里只有一个馒头,掉在地上沾了泥水,也是要捡起来混着沙土咽下去的,喉咙硌出血总比饿死强。 再之后她看白蓉也有所悟,在这种大环境和基本盘之下,这位jiejie的唾弃声讨,在愤怒鄙夷之下更多是无奈无力的恐惧,尽管她常赌咒发誓若梁光平对不起她,定是要跟他离婚,她是万万过不来那种日子的,苏忆秋的预测则是——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她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 苏忆秋自身的坦然源于她天生很难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又常常抽离情境,只做一个旁观者,既俯瞰苍生又审视自我。 在和秦思学的感情方面,她也只是随缘快活的心态,今朝酒今朝醉,没期望过长久。 所以当秦思学问她要不要以后在公司担任管理职位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只是因为她更偏好校园相对简单的环境,也许……还因为她在潜意识中想要避免将来可能会出现的难以切割的麻烦状况……如果两人有一日要分开,她也希望是好聚好散,再理想些,还能作为合作伙伴相处。 “小秋,”白蓉见她左耳进右耳出地神游天外,声音提高了些,“这次他们去Z市出差,那个女的也跟着去了呀,下午我去机场接人,你去不去?” “他车停在机场的,说好不用我去接,”苏忆秋不为所动地摇头,“而且,我下午有例会呢。” …… 白蓉念叨够了她,恨铁不成钢似的叹着气走了。 苏忆秋倒没骗她,下午确实有个小会,她这阵子有件事正求助导师帮忙,也需要把手上的部分项目交接出去。 开完会,她又跑了趟主楼的教务处,再回来时已经快五点了,估摸着这时间秦思学应该已经到家,她打算回教研室关了电脑,收拾收拾早些走。 读博后她和秦思学过上了半同居的生活,他出差时候她住在博士公寓,他在家时她就回去陪他。 路过试验楼,远远地就被门口的一个人喊住了,“欸!李老师的学生对吧?!” 苏忆秋快走几步,“马老师?” “你们屋的人把东西落在这了。” 才把一块软钢板搬离地面,苏忆秋就在心中暗暗叫苦,太重了,指根被钢板边缘压得生疼,好在学院楼就在试验楼的旁边。咬牙走出一半路程,胳膊也直往下坠,肌rou酸得发抖,苏忆秋绷着劲儿,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把它立在地上,扶着喘气。 正盯着地面缓神歇息,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叫个男生来搬?” 她闻声抬头,有些惊讶,但还是乖觉地先回答他的问题,“我看试验室的老师着急走,又不远,没想到这么不好搬……您怎么来了?” “有人送了我几瓶市面上买不到的好酒,我来接你,顺便带给李老师。” 那李老师有没有提起她的事?她不是想刻意瞒着他,只是事情来得突然,这几天他还在外地,她是打算当面告诉他的…… 她有点心虚,再看秦思学的态度自然,猜测他该是不知道的。 秦思学上飞机前才参加完会议,穿着挺括考究,苏忆秋不论见过多少次他衣冠楚楚的扮相,依然免不了有些心荡神驰。 感觉手里骤然一轻,她连忙阻止,“我搬得动!这底下都是油,您别沾……” 话没说完,秦思学已经稳稳搬起来抬脚走了,苏忆秋只好跟上,剩下的半句话弱弱飘在后面,“……沾到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