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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尾声 脱逃 (第2/5页)
> “姑娘放心。”御不凡执扇行了个礼:“七日之内,吾必将此物送到。” 御不凡多日不曾回返天下封刀,漠刀绝尘为友人负刀而来,直闯天都。天刀漠刀二人联手,一破暗法之袍。金甲武君焕世而出,横刀力战。两名不世刀客对上展现全真正实力的罗喉,虽配合默契无间,最终仍是败战而退。 这一战让玉秋风更为深切地意识到,单纯靠武力,世间几乎无人能与武君抗衡。黄泉固然武艺高强,但在罗喉面前也只能屈尊做一名战将,受他驱使。玉秋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至于天下封刀新送来的女人——君曼睩——她的确见识到了这姑娘的不凡之处。她本来差点死在天都士卒刀下,只差一点,是罗喉亲自出手将她救出——她对罗喉究竟有怎样的意义?玉秋风不得而知。她本来可以凭借玉秋风的身份去接近她,但一来她在天都身份尴尬,二来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玉秋风,怕徒生事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要她还跟在罗喉身边,就仍有复仇的机会。 她很少见到罗喉休息。他有时候在天都里游荡,有时候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玉秋风小心地抬头,看不出金甲的王者是在沉思还是在小憩。 但他并不是完全不睡觉。就算是不死的战神,总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比方说现在,寝房之中,作为侍女的玉秋风默默地为罗喉解甲更衣。为他除去靴子以后,罗喉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慑人的瞳仁里泛着赤色的光。 这一次,玉秋风不需要什么媚毒,白榕之心的功效可以盖过天下间所有的催情药。她软软地倚倒在罗喉温暖宽厚的胸怀,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连串的娇喘低吟。在醉人的情事之中,人会忘记凡世的苦难,自沉重的回忆中暂得解脱。过去那些血泪和牺牲都在灭顶的快感中尽化虚无,让一颗苍老的灵魂恍惚间重温年少。 那时罗喉还很年轻,一身肝胆意气风发,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闯荡江湖,渴望建功立业。那一年邪天御武降临西武林,为祸天下,民不聊生。他和兄弟们并肩作战,誓为苍生除祸。那些年他们快意恩仇,虽然有过伤痛有过血泪,却也是他们兄弟声名最盛、最意气风发的时光。 但是邪天御武是域外魔神,难以被凡人打败。他怀揣着救世宏愿,前往银河渡星求见天舞神司,向对方一求打败邪天御武的方法。方法是有了,代价却令人难以承受。可邪天御武不除,死的又何止是十万人?于是,从他们的追随者中,一部分人自愿牺牲,成就了血云天柱,成就了邪天御武的末日,也成就了武君罗喉的赫赫威名。此后罗喉创立天都,称号武君,统率万民。 他梦想过要成为英雄,他最后也成为了英雄。但在那之前,他不曾想过要牺牲别人,更没想过要成为万民之上的统治者。命运一步步推着他向前,他也从未在自己的天命前退缩。因此武君驾前,万族俯首,天都成了万民之城。英雄的名声盛极一时,战士们都想在他麾下效忠,无数美女投怀送抱。 二十年的时间流水一般泱泱而过,他并非没有注意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只是他以为那是有道理的。他心里怀着对牺牲者的亏欠,这种愧疚感反映在现实里,就是他对牺牲者后代们的无限宽容。 但是后代们并不曾对他宽容。 罗喉心灰意冷离开天都时,身边只剩下自己最亲近的战友和兄弟。他们曾为之奋战的一切都被推翻,他们所坚守的东西都被否定,他们创立的天都被人践踏。直到他最后一位兄弟战死在自己身边,罗喉的怒火才真正被点燃。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无限空间里,一个声音幽幽长叹。 “吾所选择的,便是吾自己的路。”罗喉道。 史书中的罗喉,是为霸业而牺牲十万无辜的暴君。但罗喉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声名狼藉。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和兄弟们诛魔的信念、创建和平盛世的理想被抹黑,甚至那十万人的无私牺牲都被人一夕抹灭。武君带来的和平已经让人忘掉了战争的可怖,盛世繁华满足不了人心的私欲,阻止不了遍地的纷争。 “这就是你的理由么?因此你决定亲手发动战争?”那个飘飘渺渺的声音再次响起。 “吾是在复仇。”罗喉说。 不错,复仇。历史已经是如此,民心已经是如此,他除了复仇还能做些什么呢?既然已经担下了暴君之名,他怎能不以无尽战火来回敬?他铁蹄踏过的地方,遍地硝烟,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