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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经脉的阵阵绞痛渐渐减弱, 像是为什么力量所中,冲脉中一股暖意涌流,不似凰炎之火那种烧灼的温度,而是一种平和、中正的至阳至刚之气。 稳重、温和。 醒来,月泉淮只觉得身体似乎好了不少。先前的疼痛消失了大半,枯竭的内力竟也恢复了一两层。他惊疑不定地撑在床榻上思索片刻,挪身下了床。脚沾地的那一刻,只觉得有些恍惚。 他自然是知道那股内力来自于谁,只是还没有半分感谢之情,他就蓦地想起清梵之前所作所为,男人脸色阴沉,气血上涌,咬牙切齿,推开门走出屋去。 这是月泉淮第一次来到屋外。 没有虫声,没有鸟语,没有蝉鸣。 一片清幽寂静,株株菩提树盛绿,根系盘扎,一条小溪穿行,向远处沿去。包括他所住的小屋,这几间都很简陋,只能评价为没有破损,还能住人。月泉淮烦躁地皱着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细闻,空气中还飘着檀香,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随香而去。 在那几间屋舍之后,居然有小路延伸,数级石阶,延伸入石壁墙洞。月泉淮一向不知畏惧为何物,直直入内。 那是一佛洞,正对洞口出有一座两人高的佛像,阖目坐莲,看得出已经很旧了,但被仔细清扫过,没什么蛛网积尘。 最显眼的还是那中间的年轻僧人。清梵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捻转儿,一副正在入定参禅的模样。 “还念你那假经呢,秃驴?”月泉淮目光落在和尚前面摊开的经书,悠悠躬身捡起,懒散地翻了两下,又扔了回去。 清梵一开始并未睬他。直到那经书被扔至地上,滑出一段距离的时候,才睁开眼,看向月泉淮。 “走火入魔的和尚,还能叫和尚?怪不得你只身在此,怕不是无颜回少林吧?”月泉淮讽道。 “施主,”清梵开了口,“你既知我入魔,就不要来招我。” 月泉淮冷笑一声:“我倒是好奇,既然你知我是谁,却又救我。本以为你是那种贯彻善字的古板和尚,却又早已入魔。如此矛盾,意欲何为?” 清梵没答。 “让我猜猜,难不成过于天真,想着要渡化我,叫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话到后处,月泉淮语速极慢,一字一顿,句间满是嘲笑。 清梵眼皮微敛,轻一摇首。 倒是月泉淮怔了。 “我未曾想过渡你,你犯业诸多,渡你不过枉费功夫,救你也只会为世间多造一桩杀业。”清梵道,声音温润,“我无能为其一,你我无缘是其二。救你已是一念错,更别论渡你了。” 月泉淮眉皱起,只觉得话全被堵住了,憋屈万分,说不出滋味来。 清梵又接着说:“明知你无法渡,还是忍不住想救,忍不住想渡。贫僧执念很深,贪嗔痴皆占。施主听一句劝,离我远些。” “贪嗔痴皆占?”月泉淮勾唇一笑,把蒲团撤过坐下,“你这和尚倒是犯业也不少啊,说说,有什么罪?” 笑话,区区两句话就想把他打发走?他月泉淮是什么人,向来只有别人滚没有他走的份。 清梵抿唇,伸手捡起经书,正反都拍了两下灰尘,才慢慢开口数道:“贪嗔痴、杀生业、妄言业、弑父罪……” 许是想到他走火入魔那副邪样,月泉淮倒也不讶,觉得弑父这人也不是干不出来。他冷冰冰挂着笑,放柔了声音:“这么多罪业,倒不如我来助你解脱,可好?” 话音刚落,男人就目露凶光,手上突然发难,掌心聚火,向前轰去。 清梵反应极快,与他对接一掌,力量对冲的余波四散开来,发出尖利的啸声。一掌接一掌,一招接一式,月泉淮越打越狠戾,杀气腾腾;清梵越打越稳,禅心若定,一时间两人竟然是势均力敌。他们没有起身,下盘稳坐在蒲团上,过了数招,皆是狂风骤雨、雷霆万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