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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独醒 (第1/6页)
康杖石x月泉淮 取康杖石比月大12岁的设定 ooc大避雷 走一趟人间,遇见你已然足够。 有些迫不及待的短句,没有说出口就被挂起在天空中晾晒;有些未挥出的刀,划开的伤口大得能让心脏跌落;有些早晨挤进的阳光,偷偷将他的脚踝染黄;有些黑夜悄悄遁影,撕开暗杀自己的路,哀哀痛鸣。 三载游历,两千里来时路,相遇于陌地。康杖石第一次见到月泉淮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净得无话可说,像两只透亮的水晶器铿登一声,回荡出二百零六块桀骜不驯的骨头。 康杖石问这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的年轻人:“敢问阁下,易事、难事、江湖事、王朝事、风雨事,哪个是你的去处呢?” 那时日本已经入冬,飘雪之下,月泉淮的脸孔是羊绒,呼吸如雪花,黯淡日光将他的瞳孔照成两个深色的漩涡。他哼了一声,傲气搁浅在那微微翘起的唇角上:“有什么区别?都不过一剑的事儿。” 他们之间就犹如两团鸟雀在逐流中相遇。身边逐的是车之水,溯游的是波,溯洄的是浪,歧出的是漩涡。而他们,一个背负枷锁的人与一个寻找行囊的人,在这澎湃之中,要何等萍踪? 日本国也是海岛,他们夜宿外头之时,就去看海。鸟成群地穿天不动。海声十分悠扬,如远远传来的笛声,一群露水包围着他们,抬头看,一片月明星稀。 月泉淮深深地呼吸着、呼吸着,夜像掉在了墨汁里,空气中一偶晨曦尚未来汲水。康杖石吹起了他的白玉箫,海鸟惊醒,飞出天外,扑翅、扑翅、扑翅,为夜起了一个高音,海水的花蕾感动地开出一朵不属于墨的花,长夜立刻破晓。 刺骨冬风把时间吹静止了,康杖石能听见月泉淮不息的心跳,这是此破晓墨夜唯一的单音。他借着未褪去的月光再审视这少年剑客,平心再叹,静静站着,再吹一首清冷玉音。那一夜的最后,虽万籁俱寂,而生命的海潮音随着他们步伐澎湃着,犹如血液循环那般汹涌不息。 他们就像是同时诞生的人,能同时看懂一幅风景,听懂同一曲琴。昨夜有雨,水珠凝结在木窗的横条上,框柩被雪洗得宛如银白枯骨,悬着精致的珍珠,康杖石推开窗望外面池水假山一片银装素裹:“这云和雪是同一个白。” 月泉淮在旁边拭剑:“怎么,要论云与雪的戡误?” 康杖石摇摇头,他停伫、问讯,观他那垂眸而不阖的眼:“这戡误不值得讨论,要谈便谈其中选择。”他伸出手遥遥一指,“你愿做那天上云,还是做这飘下雪?” 月泉淮沉吟片刻:“应当是雪吧。” “世人一般喜云,因为他们想要登天。”康杖石虽然还在问,但他眼睛眯起,已是满目了然欣赏之色,“你是......” 月泉淮笑了,以一种发自肺腑的深泉谷音而道:“只不过是因为雪更有倾倒山河的野心罢了。” 得伴如此,纵身如蒙眛的急湍,一头去撞礁石,飞碎成为散沫,或者胆怯就像款摆的水草,再如何的游姿都尽是原地的,也都是极好的。去室外看雪,鼻尖落白,却觉得还不够冷,不够刺骨,在心头留下那种意犹未尽的渴。 康杖石年长月泉淮不少,每次看破月泉淮心思时,他脸上都会闪现一抹狡黠的笑。心是一口窄口长颈宽腹陶瓶,每一次四目相接、指尖相碰,都会变成糖、花朵亦或是果子,施施然落在里面,在时间中酿成骇人的惊涛烈酒,染上每一次目光的投射,使之带上热切的温度。 凝视总是一再而来,就像是内脏受到了撞击,使得躯体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有时练剑,中途歇息,康杖石空出的手臂搂着月泉淮,那只总是捏着白玉箫的手指捏着他的肩膀,姿态非常亲昵。康杖石骗不了自己,他不动声色地摸着他,知道自己在为此着迷。 他暗怀心思,以各种隐藏的方式表达,他仔细观察过他的脚踝、膝盖、手腕、手指和脚趾,渴求抚摸他的寸寸肌肤。 康杖石找不到一条合适的途径解释这些,他向来认为世间有七关:求情、争名、逐利、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