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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餐酒】诸伏景光(未消失的奶油炖菜和百利甜酒) (第1/3页)
指针缓缓指向零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诸伏景光盯着玄关处的门把手看了好一会,才确定大道以知不会过来了。 第七天。 今天是大道以知没有来的第七天。 诸伏景光默默数着日子,又在日历上面划去一天。他起身把房间内的灯全都关掉,还是感觉这个房子空旷得令人感觉恐怖。他熟练地在地下室里打好地铺,湿度稍微有些高,不是人体比较能适应的湿度,如果大道以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反正大道以知不在,他偷偷睡地下室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吧? 先前因为带工藤新一去过,所以那个湿度和温度都很好的地方暴露了,大道以知重新给他找了一个位置。 自从搬来这里之后,大道以知就不让他老往地下室跑了,说是怕他发霉——其实萩原研二也这么说,但是对于他一个人来说,这个房子实在是太大了。 睡意朦胧间,诸伏景光攥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 确实还是太潮湿了,空气中的水汽似乎都要凝结出来变成雨水落在他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呀?” 是大道以知,祂顺手点了灯,看见自家苏格兰在灯光的照射下瑟缩了一下,祂默默地把亮度调低,声音也放缓了些:“不是说了可以睡在卧室吗?” 是梦吗? 诸伏景光没舍得眨眼睛,直到眼睛因为干涩传来生理性的不适,身体分泌生理盐水来湿润这个脆弱的部位。 众所周知,当流速增大,过流断面减小,就会产生紊流(流线不再清晰,流场中掺混许多小漩涡的流动状态)。当产生破坏欲和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冲动,但是又被自己压下来的时候,就会产生烦躁的情绪。 烦躁是一种消极的愤怒,因为无力改变也不能改变的压抑而看起来与愤怒不同,是作为随心所欲的生物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大道以知如今却已经有些熟悉。 或许还掺杂一点郁闷? “しゅじん,”眼眶中蓄积的东西终于掉了下来,诸伏景光嗫嚅道,“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ごめんなさい(go men na sai),”大道以知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但是还是解释道,“这几天被新一缠得比较紧,没有过来看你。” 理所当然的没有起到什么正向作用,苏格兰的悲伤与恐惧浓郁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望的程度。 没有办法再去说什么斥责的话,大道以知蹲下,问:“所以为什么呢?你在害怕什么呢?” 那双雾色眼睛里面的迷雾都要转起来了,诸伏景光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称不上正常。可是实在是被忽略太久了,在黑夜里被大道以知忽视太久了,久到黑夜已经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久到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已死游魂的幻梦。 害怕被大道以知遗忘、害怕……被祂抛弃。 他开始质疑自己在大道以知心中的定位,明明赤井秀一可以、琴酒可以、甚至连那个未成年的小孩都可以……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幻梦,想要去触碰大道以知顺着膝盖伸出去的手指,就像米开朗基罗那副《上帝创造亚当》一样,“我,只是觉得太冷了。” 寒冷顺着骨头的间隙爬进去,恍惚有啮齿动物在啃噬里面的骨髓。 大道以知捉住了那只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再度叹息一声,“你睡在这里当然冷了。” 指尖是冰凉的,甚至还微微发抖。大道以知握住诸伏景光的手,发现以祂的体温对于诸伏景光来说都称得上是温暖了。 “走吧,先上去。”大道以知不容分说地将诸伏景光抱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地下室这么情有独钟啊。” “好些了吗?”大道以知紧紧贴着诸伏景光,将温度传递过去。 四肢逐渐回暖,只余空洞的内心。但诸伏景光还是应了声“嗯”。 为什么不抱他呢? 即使是在心里也无法将那个词说出口,一想起来便能面红耳赤羞到无地自处。那个人,大道以知,存在着便与其他人画风都不一样,他只是恣意怠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