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词】同谋 07-08 (第2/4页)

灌法。他撒手把酒坛一摔，伸了个懒腰。

    童话有样学样，总觉得自己那声更清脆些。

    他拱手：相逢即是有缘，兄台来日再会。

    黑人拍开新坛泥封，抬手拦他：你抢了贡酒杀了随从，这便要走？

    童话回头看他：贡酒虽好，可若是进了居心不良人的肚子里，酒后穿肠也太不值当。再说这几人蝇营狗苟图谋不轨，也是死不足惜。

    黑人笑起来：你倒真不像个唐门杀手。

    童话回敬他，夸他很像个丐帮游侠。

    游侠和杀手都不需要同伴，于是他们无话可说就此道别。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

    传说固不可考，今朝买醉易得。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过后始癫狂。

    风清歌来还剑。

    小门小派，小道小观，养几株莲花已很是不易，自然都留给香客求神拜佛，烟熏雾绕。

    柳词于是躲进竹林，偷来半天清静。

    风清歌佩着剑，也拎着酒。

    柳词施施然过来分走一坛，没管递过来的剑。

    他扬手：喝点？

    风清歌也点头：喝点。

    风清歌敦敦咽下，又递剑上前：此前比武，多谢师叔。他又抱拳。

    柳词抬眼夸他：剑法挺好。

    入门剑法忘了没？他接着问。

    风清歌于是搁下空坛，没忘，他讲，拔剑出鞘。

    入门剑法练习时要喊一二三四，风清歌也没忘。

    柳词听不下去，给他和诗，颠来倒去倒而颠之，也没几句。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纵死侠骨香，不悔世上英。

    很是不伦不类。

    一套演完，风清歌归剑入鞘，抬头喊师叔。

    他师叔摆摆手揣着酒先走一步。

    不必还了，他讲。

    好马配好鞍，兵器要趁手。

    酒亦如此。

    汾酒当配玉杯，关外白酒犀角杯，青铜酒爵高粱酒，琉璃杯盛玉露酒，古瓷杯配状元红。

    而其中最广为人知的，要数葡萄美酒夜光杯。

    塞北积雪难化，夜里映起光来亮得很。

    慕瑾就着月色擦枪。

    枪是好枪，红缨灼亮，枪刃银白。

    雨豪提着盾过来换班，顺便要切个磋。

    将军的枪是杀人的路子，找不到华丽绚烂，也看不见潇洒飘逸，甚至丝毫不具有观赏性，目的只有一个，即是杀人。

    是一击毙命。

    统领的盾拿的是铁骨作衣，刀取的是分山之劲，左挡右压，上击下砍，管他强如明月山岗，弱似柳不胜衣，自是岿然不动，此路不通。

    是雷池难越。

    慕瑾嘴闲不住，絮絮叨叨问他：我侄子侄女的名字想好没，你都想了半个月了还没头绪，我都替我侄子侄女儿着急。

    雨豪一筹莫展，打了几十回合求他收手闭嘴。

    还有半个月，他默默算，只是此前休沐刚过，关外时有流寇侵扰，他职责难卸有家难回，心下难安。

    慕瑾拍拍他肩膀，央他偷漏几手盾刀绝学。

    十日后要换班，我有十日休沐，他讲，可我想学你这手想得紧。

    雨豪瞪大了眼。

    慕瑾于是顺杆又爬，我还想喝你帐里的西域美酒，你给是不给。

    雨豪恨不得要就地给他挖个酒窖了。

    他弯腰致谢——我...我替你多埋十坛状元红，到时你我不醉不归。

    慕瑾笑眯眯摇头，诶，女儿红我也喝得，十坛不够，二十罢。

    雨豪又捡起了他的盾。

    快平生，快平生。

    举杯同欢，共饮江海。

    头支到此为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