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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词】斜云渡 (第2/4页)
活。“ 他将将要站起来,又被风慕慕一把按回去:”鼻子还没画完。“ 叶祁歌忍笑:”你若是实在着急,不妨听我讲个故事。“ 故事是童老板讲起的。童老板平生没做过一桩生意,也不曾开过一家店,因他从来不肯出生意的本钱。但他的外号却叫老板,十年如一日,连真名都忘却,只留下一声童老板响彻江湖。 童老板只有两件手艺,一来好赌,二好机关。前者替他赢来金山银山,后者则叫山行水走。童老板的日子一向很舒服,因为世上没有他做不出的机关,也没有他打不赢的赌。 这样快活的童老板,却要讲一个不快活的故事。 二十年前,江湖上提起机关术,不会想起童老板,却会想到一对师兄妹。天下师兄妹委实算不上少,但同门兄妹做夫妻的倒算不上多,童老板的师父师娘正是其中一例。 两人夫妻情深,虽师出同门却各有所长,恰巧得了一块北地寒铁,便一分为二各出奇招。童老板的师父做了一式三件暗器,他师娘便技痒做了它三件克星,乃是天生一双。 前者叫蓝田玉,后者叫沧海珠。 蓝田玉只杀过两次人,这待遇实在称得上殊荣。头一回是铸器人遭围攻,不识拳脚却安然脱身;第二回是十年前边境敌袭,数九寒冬,血流数里。沧海珠在第一回用去两颗,只剩最后一颗作蒋夫人得女贺礼。蒋家面上有光,当即将它留作嫁妆。 而最后一块蓝田玉自此不知所踪。 童老板道:”上月初八,有人给了我一张图纸。“ 童老板手上精妙图纸,没有万几也有千把,先师手迹倒是第一次借外人之手见。 那图纸上明明白白,画的是蓝田玉。 来人兜头批一件斗篷,声音粗哑难辨:”童老板可有把握?“ 上个月的童老板答:”把握虽有,心不敢从。“ 这话不假。先辈杀孽太重,临终遗命,以至于童老板做得出会走路的木头人,也做得出飞天的机关雀,却做不出一把弩,一支箭。 来人与图纸一道离开,像一阵风。 翌日童老板传信叶祁歌,请他喝酒。 叶祁歌一个故事讲完,风慕慕手上易容也停笔。清儒站起来对镜左瞧右照,看见张书生面孔。 清儒乐道:”这便是蒋家小姐意中人?看起来倒确实赢不下那比武招亲。“ 风慕慕抖落两下手上粉末,喝口水道:”你这脸画上去,除了我独门药水,便是天王老子也看不穿真面孔,随你胡作。“ 叶祁歌也笑:”沧海珠怀璧其罪,蒋家当年敢发比武招亲的帖子,难免没有点技高者得借东风的念头。只可惜蒋小姐同她那书生表哥青梅竹马情愫暗生,却连一争之力都没有。到如今沧海珠不翼而飞,谁见了不说一句天道轮回。“ 清儒抬头望他:”我倒不知晓,你竟有这般善心。“ 叶祁歌正色道:”沧海珠下落本已有眉目,只是比武招亲迫在眉睫,我分身乏术,只好托你前去。何况若不出意外,柳词此时应当也在岳阳城。“ 清儒问道:”仅此而已?“ 花舞剑点头:”仅此而已。“ 柳词嗤笑一声:”花舞剑啊花舞剑,你我之间赌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今日这赌法我倒真是头一回见。“ 花舞剑舀一勺鱼汤,淡淡道:”大姑娘上花轿,总有头一回。“ 一刻钟前他与柳词打赌,赌岳阳客栈楼下走过第十人是男是女。花舞剑赌女,柳词赌男。二十来个人行行复行行,花舞剑已经输掉一桌菜,两坛酒。 柳词道:”再来?“ 花舞剑点头:”再来。“ 柳词道:”不如这回我们往大点赌。“ 花舞剑道:”那不如,赌一件事。你若赢了,替我做一件事;我若赢了,自然要听我的。“ 柳词懒洋洋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