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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那事说来也简单得可笑。只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她便遭受了初中三年的校园欺凌。 三年,说来多么轻巧,可那是一天,一天,再一天。 那谣言的内容没有一句是真,她不屑于去管,谣言却愈演愈烈。 少数人的欺凌,多数人的孤立,当王鸥回过神来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少年人的恶是纯粹的恶。赤裸的、不留余地的。这校园哪里是什么祖国的花圃,那玫瑰的红分明由鲜血染成。 没有人关心真相,没有人关心真正的她,人们只是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恶意。 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她当然不是。她是那样骄傲的人,她怎么会甘心屈服。 可是反抗没有用。 她试着打回去。以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的姿态……可终究一不敌多。换来的只是更加恶劣的欺凌。 她试着向老师求救。老师爱她,因为她那耀眼夺目的成绩,老师爱她,可老师不关心真正的她。那或许是世界上最最冷漠的爱。 她磕磕绊绊,还未将一切倾诉出口,就见恶魔的化身向自己走来,极亲昵地搂住她的肩,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告诉老师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个主导这场欺凌的女孩同样是老师的宠儿,且比自己更加懂得如何讨长辈们喜欢。 你看不见吗?你的确看不见我身上的伤、也看不见我颤抖的肩膀吗? 王鸥想。 或许是那恶魔的演技实在精湛,又或许,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毕竟,那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又能出什么事呢,不是吗? 她试着向父母求救。都说家是最后的避风港,可是她的避风港,离她好像有些太远了。 父母对她并非不好,父母或许的确是爱她的,只是他们都太忙了,太忙了。那时的她甚至几周都无法见父母一面。 她颤抖着拨通母亲的电话。 无人接听。 她沉默,沉默。 两小时后,她接到母亲的回电,说自己刚刚在开会,问她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呢?mama会为了她放弃重要的客户,坐飞机回来找她吗?如果mama真的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只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你了。 mama笑着说她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儿。 不是了,mama。 她想。 已经不是了。 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可是反抗没有用。 反抗没有用。 她不再试图反抗,并愈发沉默。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课间,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却听到相邻隔间里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她的朋友,是她眼中,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听到她说,自己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了,她从来就没拿自己当过朋友。 盛夏闷热的厕所隔间里,王鸥却如置冰窟。 怎么会呢……可是……怎么会呢? 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吗? 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再试图反抗。 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才没有放弃。 她不甘心,她不要就这样结束。 她的骄傲与生俱来,那是一个不屈的灵魂。 她没日没夜地学习,把所有的恨与复仇的欲望都倾注在学习上,以学习的苦逃避当下,用学习的果逃往未来。 她早已成为了无人能够望其项背的年级第一,坐上那个位置便从未动摇。 她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在父母为她准备的庆功宴上也只是微笑,不动声色地敷衍着亲戚们热烈的恭维。 却在知晓那位主导这场欺凌的恶魔差一分与这所高中失之交臂时,抑制不住地大笑,放声大笑,笑到流出眼泪,笑到肚子都觉得痛,几近疯狂。 她觉得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