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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节 (第2/7页)
> 你只道有趣得很,眼睫扑闪着露出玩味的俏皮神色。抬手,冰凉指尖轻轻抚上孙权灼热的面颊,他颤抖的呼吸就在你掌边缱绻地绕,那温息竟染得你的掌心也微微发热了。 毕竟还是个少年,他脸上还存着几分稚儿独有的滑嫩。像抚着一把轻飘飘的云。 指腹摩挲,你故意坏心眼地掐了一把。 于是你就看到他的表情堪称五光十色。他双唇翕动,张口好像正要说什么,却只是愣在那里,不发一言。而那如碧如玉,又如镜湖无波的双眸此刻正颤抖地盯着你。他投来的目光尽脱藻饰,春风化雪,掀起眼底一片隐晦的涟漪。 “与仲谋巧遇,算是幸事。” 你还只当他还是个少年人,向他抛去故作亲近的客套话语,而落在这初成的少年人耳中竟成了赤裸裸的暧昧。你两片薄唇无意间扑出阵阵朦胧药气,乘着微风柔柔地拥上他面孔,合花叶窸窣一同点燃他青涩的心动。 孙权怔神,惟望面前人面颊潮红,眼波流转,不同往日那作为广陵王的精明锐利,眼神柔软缠绵。你这难得娇气的一面于混沌时徐徐向他展露,然不知少年此刻所思,他忽地羞了耳尖。 又怎知方才他脑中的理解与你本意堪称南辕北辙。青涩少年正认定了这绝对是源自你存心恶意的调戏。 你不以为意地揩过这把软软滑滑的“油”,便识时务地知道“撤兵”了。于你意料之外的是,这略覆薄茧的手即刻便迅捷地攥住了他颊边你纤细手腕,他抵掌扣上,指尖紧收,合着孙权锐利的目光将你死死钉住。 少年已然成长的掌握你手腕仍绰绰有余,一如揽着风里摇晃飘零的花枝,弗一动弹,你眸光明灭。他忽地遐想。掌心这柔软花枝若为他所折,是否就将抖落鲜丽枝头满盛的露水。 只消得片刻微微一怔,他险失了分寸。 毫无意识之间他的掌心攥得青白,小臂上的肌rou都聘力发抖。于是这痛意幽幽地从你手臂刺来,直钻心底,活像被蛇咬了一口。你惊呼一气,随之脑中朦胧混沌也不禁化开三分,方才眼里还满溢的调笑神情却就此“片叶不沾身”地匿了踪迹。 你只抿唇蹙眉作怨怼情态。掀睫抬眼,一双水波潋滟的眸便对上眼前他慌张的碧色瞳孔,你语带愠怒,轻声呵他。 “好疼……放手!” 孙权也终于觉得这行为实在过分了,可你皮rou的温热深刻烙上他心口,融化他心神一片生涩纯情。那声痛呼也悠悠然地在孙权耳边晃着,搔着他不歇悸动的春心。 这教他怎舍得放手。 孙权几乎从未认真地看过你,就像他也从未直视过耀眼的太阳——他碧色的眼只消得多看一眼烈日就会被刺目的光芒灼伤。 可他为什么不看你。 他会想起如烈日高挂苍穹,刺目却辉煌的兄长,众人口中如何般配的天仙眷侣,和自己晚生的八个春秋。 ——这几个春秋便足以让孙权建功立业的雄心意气梗在喉头,晦涩难言,产生溺水时将死般的眩迷窒息。在你亮如琥珀的眸也对向他时,他的那微末意气便更黯淡无光,但一腔温血却逐渐奔流。 你弗一望,这颗轻飘飘的心就要跌跌撞撞地出走。 他卸力,却还牵着你手腕,也许是处于愧疚之心随即便轻轻柔柔地抚着。少年人的身体总是如雨后新竹般转瞬抽条,与之相应的是他手指清劲,骨节分明,已然褪去了稚儿的柔软rou感。而你分明还感受到那样的温软。是他以掌心指腹相抵,将这恰如其分的和暖温度向你传递。 竟不知此刻已然日薄西山,天转暮色,西侧云霄新覆霞光,烟色横斜,在目极处铺下一片水红。晚风乍起,吹过哗啦啦的江水携来水汽两三,带着潮冷几分便拂向这片玉软花柔的寂寞棠林。而在这风中,花枝扑朔地飘下一捧捧的飞琼烂漫,零散落在你鬓发肩头,闹乱你额旁碎发,吹向孙权一片混沌的儿女情长。 你不免觉得这举动是否太过亲密了,正稍稍使力脱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