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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首领の死亡自白书 (第3/11页)
腮,两腿折起来,坐在这位邮递员先生为我铺好的床上,身上穿着他的旧家居服——很普通的T恤和短裤,是像我此前十六年的人生一样无聊的东西,胸前的印花洗得褪色,看不出是什么图案。我这样坐并不是因为喜欢这样,而是因为穿在我身上的那条短裤腰身过大,一旦站起来就会从腿上滑到脚腕去了。毕竟还只是十六岁的我。 厨房的门开着。邮递员先生在煮咖啡。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背影。 “太宰?”邮递员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不,没什么。”我尴尬地别过脸。可恶,被发现了吗。咧着嘴傻笑着数他衬衣条纹来打发时光的这件事。 “我帮你买了衬衣和裤子,按照原先的尺寸和款式。等送到时试试看吧。” 就是在那时候,他相当装腔作势地对我说,一次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就死掉的人愚蠢至极。尽管此后人生中发生的许多事已经使我的愚蠢无须用此证明,但我不得不说那堪称一个了不起的断言。 完完全全地、被套牢了。直到此处的现在,也是如此。直到登上港黑大楼天台的一刻还在想着这些。 “真不坦率啊。”我仿佛听见他这样说着。 在那个死前必去的地方,在话语失去联结,成为碎片之前,我终于说出一句对他而言了不得的话来。我看出他那局促背后和我相同的胆怯和犹疑。于是我丢下吃着一半的蟹rou罐头,点了两杯螺丝起子。 令我满意的是,他依旧自然地和我交换杯盏,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当时的我还未到达擅长喝酒的年纪,没过多久就趴在吧台上睡着了——才怪。 是因为我并不想这样微醺着独自离去。 我以为他会背我,或是搀扶着一条胳膊这样慢慢地走回去,就像对待一个宿醉的朋友那样——事实上我的确是的 。可是想不到他最终采取的做法竟是用宽大的风衣将我裹住,让我的两根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像抱小孩一样托着我的大腿,从正面将我抱了起来。 “啊,老板。请再帮我拿几个蟹rou罐头。”我听见他这样说。食品袋在我背后细细簌簌地响。 可恶,可恶。可恶的织田作。我的脸烧得一塌糊涂,差点忍不住放弃演戏在他怀里踢蹬起来。 织田作也有些醉意,连衣服上也沾染了不算轻的酒精气味,与脚步声同步的呼吸打在我的后颈,吹动着发丝,把我弄得很痒。 被这样以自以为是的态度对待,但是最终还是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餐,理所当然地,是蟹rou三明治,加上用来醒酒的西红柿汁。 “我喜欢的食物是蟹rou罐头没错,”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但并不是每天都需要。比如现在我更希望来上一份辣咖喱。”我晃晃双腿跳到地板上,打开冰箱的柜门拿出那里仅余的一份咖喱。 “那是最后一份……” “多谢款待。” “啊,失算了啊。”他无奈地笑笑,于是将给我准备的蟹rou三明治塞进嘴里,很快地吃完,到厨房煮咖喱了。 “这就是太宰爱吃的食物吗?原来如此。”他喃喃地说道,像是并不期待着回答的自言自语。“……说起来,关于那件事……” “那件事?你已经决定了吗?” “只是在考虑。如果让你困扰的话……” “玩笑而已。”我打断他,“凭借你的异能,哪个组织都会求贤若渴的吧?再说作为特别任务班的长官,这种底层成员的加入申请,叨扰不到我。”我对着他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笑容。 “没有那么夸张。那么来聊聊你们的组织吧。”我这么说,他反而放松下来。这奇怪的男人。 事实证明,这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无论是提议吃辣咖喱,还是那份愚蠢的邀请。 我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差不多花了整整一天才从那冒泡熔岩般的辛辣口感中逃脱。 另一件事花了两年。 之后就是武装侦探社,苍之使者,Guild,死屋之鼠,天人五衰……记忆在横滨陷入一片混乱之际停止了。我从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的昏迷中醒来,我以为我会在侦探社的员工宿舍里,或者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