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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闻我喵-[一年前分手的前炮友送上门来了!!]-前篇 (第1/6页)
猫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用爪子和牙齿捉弄家里的一切,轻巧地爬上架子顶层无视自己的主人,明知是不对的还要将许多小物件推到地上拨到角落,预感到要被教训的时候又躲在狭小空间里悠然自得地呼呼大睡。 但太可爱了,我还是原谅他吧。 他站在街边哈出一口白气,不远处是喧闹不休的嘈杂音乐,鹅黄色灯光下慢悠悠飘散在柏油路上的细雪星点稀疏坠落,自动调整到夜间模式的荧幕并不刺眼,却被突然间弹出的讯息提高投射光亮度。安迷修低头确认了一下名字,呼叫的是自己的朋友,夜晚的街道没什么人,因此可以放心地外放而并非使用会让敏感的兽耳不舒服的耳机,他拉下围巾,在等末班车的空挡和朋友闲聊起来。 狼都是重情义的群居动物,尽管各自拥有自己的巢xue,相互之间也依然和往日幼时般亲密无间,硬要严格较真血缘实际上对方是一位远房亲戚,由于年龄相近共同话题较多所以才以朋友相待。狼族少女的声音充满活力,带些期许出言邀请他来一起聚餐吃宵夜。 「嗯、嗯…抱歉,现在就先不啦,我还有些事要忙。」 安迷修扫了一眼公路尽头,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他的听觉全神贯注集中在电话上,嗅觉本能地观察周围环境保持警惕,出色的感受器尽职尽责地放哨,隐约之中捕捉到一种微妙的,熟悉又陌生的香气…… 在拥有足够时间去处理嗅觉信息之前他必须回答手机那头的声音,潜意识却拐了个弯,不识趣地将记忆里黑狼少女的身影提取出来,并聚焦在一个似乎并不重要的特征上。 深色的毛发…… 「前不久回家里过完年了,那段时间布伦达寄养在朋友家里,所以今晚我要带我的猫咪回家——」 毛茸茸的狼耳突然碰到了十分柔软的事物,接着是传递而来属于活物的体温,将社交距离过近的警惕彻底消除的,是浓度骤升几乎到了头晕目眩地步的馥郁香气。 「喵喵…」 有人无力地贴在他身上,塌下的耳朵小幅度蹭蹭狼耳,极小声地撒娇着,想要成为被带回家的那只猫。 为什么遇到的会是他…不,不如说是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事。 好闻的气味夹着讨厌的酒气,就像他心里被诱出的许久积郁,复杂地混合了雀跃和反感,清醒的厌恶与本能的喜欢。 浑身裹满糖霜的黑猫一动不动,软绵绵地像抓不住的流体紧靠瘫软,明显保暖不足的衣服又因为醉酒的燥热被解开前襟,从锁骨到脸都毫无遮掩,看得忍不住难受气闷。安迷修暗暗感叹运气不佳,将自己捂暖的羊绒围巾解下来挂到对方后颈处一圈圈缠好,毛躁触感扎着敏感肌肤,眼看他又要因此不安分地乱扭,狼抓紧他的肩膀,低声警告他别动。 今天是接不了布伦达了,他疲惫地叹息,打开社交软件和寄养的朋友解释,并满怀歉意地附上一笔新的费用。他其实大可不必接手这烂摊子,和醉猫保持点距离…但一想到要是放走黑猫说不定又会去蹭下一个人,然后对着别人喵喵叫。…… ——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家吧。 安迷修做好了给他打网约车的准备,晃了晃偎在自己身上的大猫「雷狮…雷狮?你家在哪?」 他知道喝醉的人大脑都没法正常运转,特地说了好几遍,雷狮明显被他喊醒了,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往他碰不得的耳朵上蹭,喉腔传出猫咪愉悦时的咕咕声。要是一松手绝对会一起摔地上,安迷修默默咽下一口气,微妙的较劲心理作用下不再说话,颇有一种除非你开口否则没得商量的气魄。 耳朵好痒…好想挠,酒味好重,酒量那么好还喝成这样一定混酒喝了…… 本来偏冷的天气热乎乎的生命挨在一起,凑那么近,呼吸都让空气变得沉甸甸的了,安迷修抖了下厚实的犬耳,过于亲昵的接触里呼吸的频率情不自禁加快,说不好是因为不安所以想获取更多气味信息还是被喜欢的味道所吸引,体温随之上升,心跳加速,就像是在捕猎前自主预备的天性。 相比起心浮气躁的犬科,雷狮倒是非常坚定地贯彻了贴贴准则,就算因为在公交车上有座位分隔所以腿没法靠在一起,尾巴也要放到安迷修的腿上,上身如何自不必说,安迷修感觉自己变成了大号的猫薄荷,僵坐着被蹭来蹭去,连车身转弯的惯性也没法把这团黏性流体甩开,他本来还不太确定雷狮是不是醒着,到底是不是清醒且自愿地要跟他走,然而每次刹车时慵懒的猫都会掀一下眼皮,目光落在车顶的到站告示扫视一会,又失却兴趣重新垂下来埋头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