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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每次泡澡之前的必备阶段了，浓密的暗红长发被分作两股，各自盘成一只丸子，再用头箍把碎发通通抿上去。

    最常用的那个头箍有一对偏红偏暗的姜黄色小猫耳朵，不过样式太可爱了，以至于他根本没认出那是猫耳，只知道是师兄最喜欢用的，所以他也喜欢。他往浴缸里倒了些沐浴露和起泡剂，用浴花蘸了水挤泡泡玩，可是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磨砂玻璃门影影绰绰透出师兄给自己编辫子的模样。师兄现在也是长头发了，也要盘着头发避免被水沾湿。

    说到头发，师兄的发型变过好几次了，小时候是没过腰的半长发，一百八十岁成人礼之后剪短了，后面又留长，又剪短，现在这一头长发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得变。长发是上城区直升机贵族的传统，但师兄不喜欢，觉得很影响行动，而且看起来更像女孩子了。当年他留长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和师兄“同甘共苦”。只是外表像不像女孩子，起决定性地位的当然不在发型，鹤立鸡群的长发不耽误他与战斗机同学们打成一片，而师兄却是忍无可忍决定爆发，从此踏上一条以武德服人的不归路——

    “我不就开个玩笑嘛，他怎么直接动手打人？这也太要面子了。”

    “你那是开玩笑？你明明是活该挨这顿打。”

    “什么……？傲长空！我一个战斗机被直升机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你也是战斗机啊，不指望你帮我打回去，至少你别说风凉话啊！我活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活该！别的我不管，你们闹口角是你们的事，但你说他能拿最高奖学金全凭关系硬，那我可是擂台累计527胜535败输给他的，他如果名不副实，那我算什么？我比名不副实更不副实，合着我是废物呗；你比废物更废物，合着全体战斗机都是废物呗。”

    “不是……我……你这、这……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喔，强词夺理，你造他的谣难道就没强词夺理？”

    “……啧。”

    “所以说啊，大哥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为了不让我们全体战斗机沦为废物，以后呢……”

    ……

    ……

    “小傲？”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晃，“在想事情呀？想今晚吃什么饭？”

    “都可以，都吃，”他眨了眨眼，神色莫名恍惚，“不挑食。”

    “嗯，不挑食是好习惯，但如果有不想吃的或者吃不下了，还是记得要告诉师兄，别勉强。”

    师兄把长发编成一条长长的三股麻花辫，再把辫子绕后脑松松盘起来，用亮晶晶的水钻发卡固定，倘若装饰再多一点贵重一点，那简直就像是贵妇人了。他一时怔愣，只觉失去遮挡的颀长脖颈当真格外美丽；置身水中，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色情，很适合被人从背后拥住，在那一小段滑腻肌肤落下亲吻。

    他并不知道以前的确有人那样做过，甚至还是他的师兄蓄意勾引，含而不露的挑逗。

    “你好像很喜欢？”师兄抚了抚耳边碎发，弯起眼睛露出笑容。

    “喜欢……”他喃喃道，“还剪吗？”

    “你喜欢就不剪了，一直留着，等哪天你不想看长发了我再换回去。”

    师兄垂下头，很慢很深地吻了他，而他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忍住，嘴唇贴上了更为诱惑的一片肌肤。

    他也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