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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非凡办公室跨年夜 (第1/3页)
那之后罗溪听果然没再主动联系我。冲他这张脸我也能掂量出他行程安排有多满、课程强度有多大。这年头大家削尖了脑袋往圈子里挤,年轻人想混出头有多难也是有目共睹。 诚然男孩女孩们惹人心疼,但我实在没闲工夫心疼他们,有那精神不如先心疼心疼我自己。年会后没几天就是新年,年末了,各项事务也都纷至沓来,该出的报表该续的合同该开的会议该参加的应酬……我靠着一天两杯冰美式续命,和秘书周舟活得像两匹快累死的老马。要早知道总裁是这种苦力活,当初就算我父亲以命相逼我也万万不能接手。 我参加完业内一个颇有名气的传媒公司举办的年终酒会,打发周舟回家陪老婆跨年,叫了个代驾把我送到公司楼下。言之娱乐的办公大楼地处江边,我顶楼的办公室视野开阔,可以透过窗户去看对岸零点的烟火秀。 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今天给芳姐放了假,家里既没有等着我消灭的饭菜,相比办公室也并无什么不同。处理人际关系和过量酒精使我头疼得厉害,我蹬掉高跟鞋瘫在沙发上发呆,被突然振动的手机吓了一跳,屏幕上显示着许茗嬅女士的来电。 “妈。”我喝了酒,嗓子有点哑,胸口的皮肤又热又痒,听到对方传来的热闹的背景音,我感觉胸口的痒意衍变为用手抓挠不到的不舒适感。 “喝酒了?” “嗯,末柏的酒会,喝了点。” “让芳姐给你熬点甜汤喝,女孩子那么拼命做什么?要对自己好,知道吗。” “知道了。妈,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都不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对了,mama最近见到了ORE的小少爷,出身好脾气也好,你要是有意我让李叔叔替你牵个线……” 后面的话从我右耳进去,又从左耳流出,我分辨不了文字的内容,只能明白个大意,我为数不多的专注力都给了背景里叫着“mama”的声音。 “妈,哲哲在催你,去吧。” “你这孩子,说不了两句就要挂电话。” “下次一定主动打给你,帮我给李叔他们也说声新年快乐。” 我母亲挺勇敢的,受不了我父亲的冷暴力,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净身出户彻底摆脱他的控制,转头投奔了言之的宿敌。和李总恩恩爱爱如今也有十七年了,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李赫哲都长到了我当年那个岁数。她一直告诉我女孩子要对自己好,我也觉得她确实做到了,她有勇气摆脱一段痛苦的婚姻,也有勇气进入下一段爱情,有自己的爱好,也有自己的乐趣,唯一缺憾是我成为了她在一段失败婚姻中需要割舍的那部分。但这个缺憾是我的,不是她的。 由于母亲没有稳定收入来源,我理所当然地被留给了父亲。我其实无所谓跟着谁,也并不因为她的抉择而感到痛苦,但我世界的一部分抽离了,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读高中那会儿她也经常来看我,休息日带我去逛街吃饭,不过没多久她怀孕了,便很少出现在我眼前。我知道当mama很耗费心力,所以也克制着不打扰她,后来等再想重新修补母女感情,我们俩已经习惯了日常沉默、节假日互相问候的奇异平衡。 大概我天性使然,我觉得这样有距离感的亲情,于我而言也是种解脱。 挂断电话,我摁亮屏幕,22:37,睡觉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