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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欲盘桓(阎正被毒枭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第1/6页)
父亲是萦绕母亲一生的梦魇,而我是从母亲肚皮里钻出来的水蛭,如饥似渴地吸吮血液、青春与生机。 拜母亲的漠视所赐,我不受管教、不被爱惜,难免活成了第二个父亲。幼时我把杀生当作玩乐,用冲锋枪射击jiejie的身躯就像扫射一面风中鼓动的旗帜,我申张了我的正义,为家族去除了丑陋无用的累赘。于是在那之后的千百个日子里,在母亲的漆黑瞳眸里无声而决绝燃烧的恨意中,我穿过克钦邦茂密的原始森林,踏过他不忍目睹的无辜尸骸,任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如海浪翻腾,从男孩成长为男人。 jiejie去世近十年后,父亲对我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彼时大雨滂沱,父亲正屠宰一只猎来的母鹿,我问:“那屋内的人呢,我该如何使用他?” 生平第一次,我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迟疑,他历来狂傲不羁、狠辣狡诈,那时却一语不发,用沾满鹿血的手抽出古巴雪茄点燃,神色默然,将雪茄抽到只剩滋滋燃烧的苦涩末端。空气炎热潮湿,房间里传来rou体跌倒在地的闷响,阎正的咳嗽声化在雨声中,似一抹徘徊在阴森牢狱里的幽灵。 我进入母亲的房间,去抚摸跌倒在地的他的脸颊,他如临大敌,脸上流露出深恶痛绝,伸手将我狠狠推开。我的骨戒在他白皙的脸上刮出血痕,犹如一道血色珠链,我受到蛊惑,揪住他的头发逼他仰头,伸舌舔舐他光滑肌肤上的美味血珠。 “从父亲手里继承你之后,我会待你好的,mama。”我勒紧他手腕上的锁链,阎正浑身震颤,发出痛苦的哀鸣。 随着年岁增长,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情感外露。流窜于家族血脉中的疯魔使我成为文质彬彬的恶人,有时我会想,是否母亲的一部分特质也传与了我,否则我为何不像父亲那样是个彻头彻脑的疯子。我的童年充斥着毒品、暴力、荒唐的性交与爱恋,我虽懵懂,但父亲说我一点就通,十三岁时我已初步接管了父亲的部分事务,往返于金三角与纸醉金迷的拉斯维加斯,每天从不同的黑发黑眼的女人身上醒来。父辈的人脉资源为我所用,漂泊在外熟稔家业的同时,罪恶之城的黑手党也向我抛来了橄榄枝,或许是一手精妙千术加之无害的青涩面孔博得了他们的青睐,我没有接受也没有回绝,只说时机还未成熟。 每当回到克钦邦,回到密林环绕、碧绿枝条荫蔽的家中,我得以卸下一身劳累。母亲还待在我离开时所处的位置,神情破碎,浑身上下遍布性虐的伤痕。父亲对母亲的凌辱我已亲眼见证过无数次,我不怜悯母亲,只想知道我何时能像父亲一样,将爱人彻底掌控在手中。 父亲终于做出决定那天,一切似乎与往常没有不同。我回到家时嗅到了烹煮rou汤的气味,父亲坐在餐桌前,两条原本粉雕玉琢但在那时褪尽血色的苍白小腿连着带枪疤的膝盖一并盛放在椭圆形的巨大鱼盘里。他叫我坐下,我照做了,看着那熟悉的残缺肢体,我问:“他呢?” “在医院里。” 那便无伤大雅。我放下心来,有些急切地问父亲,“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父亲点点头。于是飨宴起,刀叉磕碰骨头,我吮吸指间流淌的鲜美膏脂,眼见灯火昏黄,爱人的一部分落葬入腹。 母亲是否后悔过,在滇西的悬崖上没有一跃而下,或在女儿去世时没有随她而去,以至于要承受无休止的折磨,甚至连血rou也被他最厌恶的丈夫与儿子吞食。躺在医院充斥着刺鼻消毒水气味的床上,如同一捧采撷后摔在地上粉碎的野花,他还是不认命吗? 我是唯一来看望他的人,将他清瘦的身子揽入怀中,握住他打了石膏的残缺肢端,舔去他无表情的脸上的泪痕,他一动不动,我凑近,听到他喉头里发出的微弱颤音,过了很久我才听出来,他是在叫我走开。 * 伤愈后,阎正被接回了村寨。 自打我有意识以来,母亲的脸上就带着长久不散的哀戚,如同冰棺中含恨而逝的女俘。经此一遭,幽怨的气息更重,使他整个人都好似笼罩了一层冷色。我将他娇小的身子放在大床中央,他努力地cao纵大腿挪动,想要去到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他不太能保持平衡,坐在床边仿佛坐在高楼的天台,时常突然一晃,然后惊出自己一身冷汗。 他总是忘记自己没有小腿了,但依然能感觉到痒和疼痛,想伸手去挠却摸了个空。每当幻痛发作,他都会迷惘地抬头,窗外透进的阳光将他的瞳眸照成深琥珀色,而他整个人像是被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