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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岁/重岳(血腥描写、产乳、身体改造、jingye中毒) (第2/5页)
洼处蓄起雨水。重岳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从霓虹繁华的街走向雨中小巷,他将文武袖扣了起来,糖水铺匆忙收起摆在室外的摊位,顾客拎着购物袋跑回屋檐下,小孩却被尾巴上的红绳吸引了注意力,跟着重岳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所幸发现及时,重岳只得让她摸了摸尾巴,很快便送回去了。他想起在很久以前,土地和天空是一个整体的时候,他最先醒来。随后是弟弟和meimei,他们脱胎于同一片山林中,那山正是岁倒下的残躯。当时正值战乱,以物易物越发困难,在岁的记忆中,无论是战火、饥饿还是疫病都从未真正对祂产生威胁,战争不过是他的一口吐息,就引得人类兵刃相向,流血漂橹。可当他们真正化作人形后,食物和水都成了问题,初生的碎片相当虚弱,于是他开始尝试像人类一般生活,一般对付生活中的大小琐事。林中渐渐垒起屋,升起火,弟弟喜甜,他便不时砸些粗糙的金去集市里换些糖糊。夕妹神智未开时极怕雨夜的雷,他便会抱起哭个不停的meimei,在屋中来回踱步。可如今,他们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活法。 影城的入口极狭窄,站在这种街巷时,他不免会想起早些的岁月。极暗的雨水顺着飞檐淌下,狭窄的巷道中雨披蹭着雨披,本来需要水车造景的戏不约而同地开拍了,街巷的楼阁中上演着不同的戏码,此处不便打伞,重岳的文武袖已湿透了,他索性在每扇门前稍作停留,随意看看。女子抱着襁褓在雨中痛哭。衣衫褴褛,鲜血淋漓的侠客在巷中仰天长叹。身披鹤氅的谋士走入阁楼。他再往前,雨水漫到脚踝,一人身着长衫头戴圆帽,在蓄满雨水的门廊间摆出横式。念白说,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错的,躺下喽。站着的,才有资格讲话。你说这话对吗*。他在门口站定,群演分批涌上前来,那人在其中气定神闲,雨水随架势泼洒,拳虽是虚招,打得却相当漂亮,末了巷内只剩一人。导演喊卡,他便在群演中带头鼓起掌来。 他擅长看故事,这并不意味这他喜欢看,在兄弟姊妹中真正喜欢并下笔创作的也不少,他向来只是不得不看,一个不停地向前走的人,时间会把一切都变成故事和传说,技法已得传承,旧友已散尽。但他还活着,所以他也得听故事。 年说得没错,这阁楼只是能住而已,西南角的盆里还蓄着水。他将外套脱下来晾在窗边,决定等雨小了再出去转转。屋内的陈设简单扫了扫,唯一一盏灯的灯芯已发了霉。雨越下越大,他从柜中找出封好的睡袋,掸去床框上的灰尘。雨滴在屋顶上敲出闷响,一楼的临时淋浴间锁得很潦草,他把链子绕了下来,源石炉开始烧水,茶楼内仍未找到可用的灯,檐下滂沱的雨水遮住了月光,通讯设备的电力补充时断时续,院中的积水如浅潭一般深,他锁好院门,决定先不出门,待到明早雨停再去周围转转。正当他端详着一楼货架上的酒坛和账簿时,院门被人敲响了。 他解开门闩,院门下挤着两个身影,想必其中一位便是年的“徒弟”,另一位则是个黎博利青年,导演将青年引荐给他,这是需要具体指导的演员,重岳说如果需要他做指导,在戏拍完前都得坚持晨起,训练的强度他会循序渐进地调整,但最重要的是能否坚持下来。青年仰起头说自己有点底子,也会努力。这时重岳瞧见他的眼眸一片漆黑。导演瞧见这院子淹得有些吓人,便问他要不要和剧组一起去酒店休息。重岳叹了口气,说不打紧,自己明早还得想办法收拾这里,毕竟年导还得用。导演跟着车队离开了,巷内一片熙熙攘攘,各个剧组都到了收工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巷内的飞檐间撑起防水布,浅色的锦帛浸在污水中,担心被困在巷中,机组人员和演员们都趟着水向巷口涌去,巷内很快便恢复了原先的沉寂,青年似乎还想说什么,重岳打断了他的话。 “先进来吧。” “此次的局比我想象中来得急,”重岳说,“也粗糙许多,莫不是胜了一次后反而使自己心慌意乱了?” “大哥既已知晓,我也不用多说了,”青年寻了处木椅坐下,窗外的月光仍旧时隐时现,风在门窗的间隙中穿梭“这也多亏大哥给了我启发,岁、岁相所需的拼图已越来越少了。” “不过我此番前来,并非为我,而是为了一个说法。” “不过刻舟求剑而已,还有什么说法?” “大哥误会了,”青年单手撑桌,“此番并不为我,也不为她,只是一个耽搁很久的说法。” “祂将自己分成数片,借我等之躯于地上行走,我们所见的即是祂所见,我等或为世事所困,或为自己所困,终究不过是那傩戏中的泥偶,如今残魂聚拢,也到了祂发问的时候。” 重岳执茶的手一顿。 “我到此处来,是要提醒大哥小心,莫做多余的答复。” 茶楼的风凝固了,窗外却越来越亮,青年推开门走入院的积水中,此时天上挂着的已不止两轮月,青白色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