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集1 (第2/12页)
/br> 听到他喃喃地重复,对方立马停止了喋喋不休,连连点头:“对,对。” _ 宗将军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眼睛。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时断时续,两国从覃珠儿时打到及笄,终于全面休战。 宗珅以一只左眼为代价,取回了敌方将领首级。 覃珠用竹叶给他编了一个碧绿的独眼罩。 宗珅戴了,又摘了,换了皇帝赐的,黄金打的,还镶了红彤彤的玛瑙。 姑娘郁闷得三天没理他,第四天清晨,宗珅拉着她的手,塞给她一对儿清凌凌的翡翠镯子。 圣上赐的好镯子,碧绿透亮。 覃珠气鼓鼓地把翡翠镯子扔到桌上,俏脸粉红,圆溜溜眼睛包着泪:“我不稀罕。” 宗珅无奈地拉她坐下,把贴身放的竹叶眼罩捧出来,碧绿的竹叶边缘微微泛黄,细小的绒毛摸上去有些刺啦。 覃珠哭着,眼角瞅着。 宗珅把黄金眼罩摘下来,露出皱皱巴巴的眼窝,空洞的黑与虚无,覃珠刚一瞥见,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都怪他,都怪他!” 宗珅纵她,作势要把竹叶缠的眼罩戴上,覃珠满脸泪水地扑过来夺走:“行了,别戴了,我知道不舒服。” 在将军沉默的注视下,她的脸颊通红:“我气他,也气你。” 宗珅叹了口气:“小珠,我是臣。” “别叫我小猪!”覃珠张牙舞爪地扒拉他,“你才是猪!” 宗珅把她别扭的鸡爪子抓在手里,温柔地安抚、揉捏:“以后不会了。” _ 林汉云掐着冉银竹的脖子,举枪对准她的太阳xue,冲银行门外的警察吼:“给老子让开!枪放下!” 他妆容粗犷,体格健壮,脸上糊着脏污和血浆,近景拉近,眉梢脸颊还沾满泛黄的细砂。 他粗野霸道的行为衬得冉银竹像朵纤弱的花。 镜头里,冉银竹满眼惊恐,细腻的额头冒出汗珠,几绺发丝凌乱地散落,拼命压抑紧张的呼吸,眼角闪着泪光。 她的嘴唇苍白,微微颤抖,似乎本能地想呼救,却害怕得失语,楚楚可怜又坚韧顽强。 “过!” 工作人员有秩序地清场,林汉云和导演在旁回看镜头,留意到她在那零点几秒里的表现,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再看一遍,导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孩子真不错。” 林汉云抬头掠过场内,没有那姑娘的身影,想起她只是代替别人来演一场rou票,不由觉得失落。 “确实是个好苗子。” 导演好奇地追问:“你认识?她叫什么?” “冉银竹。” 2.梦想 普通人,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想要在趋炎附势的娱乐圈里一步登天是很难的。 冉银竹注定无法一步登天。 她的出身很普通。 父母是个体户,从小到大,给她的零花钱没超过三位数。她按部就班地读完义务教育、读完公立高中,在大学期间勤工俭学挣生活费,给家里减轻些负担。 她有一个不曾对人开口的梦想。 她想做演员。 冉银竹一有空就会去报名做群演,报酬不多,但管饭。 有时演烧烤摊上买啤酒的姑娘,有时演商场衣服专柜后面带微笑的导购员,有时演被围在鼓噪人群里的舞女,这些都是相对体面的角色——因为更多的时候,她会或灰头土脸、或鲜血淋漓地趴在地上,扮尸体。 如果前边演员的戏老不过,那她就得趴一天,烈日骄阳,滴水不进。 就这样,她做了两年群演,渐渐爱上了在片场穿梭、吃盒饭的日子。 事实证明,哪怕不走捷径,普通家庭出身的姑娘也能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赏识。 当经纪人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做特约演员时,她兴奋得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