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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前章】掉马被虐 (第1/3页)
我受了重伤。 自从傅融离开楼里,我甚少受伤,和阿蝉出外勤的时候都格外小心,以前敢随随便便以命相博的人变成了胆小鬼。没办法,少了个一个人能干八份活的副官,摇摇欲坠的绣衣楼大小决策几乎就靠我一个人支撑,就连新据点里桌子的颜色,鸢使都要再三向我请示,我怎么敢受伤呢? 傅融走了,我不伤心。某天早上起床,我披着鹤氅对阿蝉保证。 阿蝉面无表情嗯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她说那楼主为何不再找个新副官帮你分担楼内杂务。 我说不必。 好吧,其实不是不必,是不敢。疑人不用,我露出过后背、坦诚过阴私、付出过真心,然后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机密情报传得满天飞,真心被丢在地上碾了个稀巴烂。 我拍了拍阿蝉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阿蝉,我只有你了。 当然不止她,我广陵王堂堂汉室宗亲,绣衣楼楼主,手里密探遍布天下,一声令下,为我赴死者如过江之鲫。但我时常如此对阿蝉说,上位者偶尔的示弱,更能让手下忠心。她很好用,我希望她能在我身边待久一点。 这一招,我跟刘辩学的。 总而言之,楼里副官一职便如此搁置下来,不再招新,看上去就像我特意给傅融留下一个随时可以回来的位置。 我才没有。我只是,变成了胆小鬼,不敢再去花时间了解他人、再去付出信任。 没了副官,我从睁眼开始就在处理公务,夜里做梦都是那些令人作呕的鬼蜮伎俩、勾心斗角。或许是成天的连轴转侵蚀了我的身体,夜里悄悄出门杀人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与护卫搏斗时手一抖,一击必杀的刀锋贴着他的面门滑落。 与敌搏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于是我胸前一凉,手脚开始发麻——这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的迹象。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解决掉敌人,眼睛一闭,向地上栽去。 楼主…… 我好像听见阿蝉唤我,往日里冰冰凉凉的嗓音此刻慌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阿蝉成天跟在我身后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差点忘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是个不谙世事的淑女才对。 她关心我,这很好。不愧是我的心腹,不像傅融那个两面三刀、吃里扒外的叛徒。我想。 或许是想到傅融的缘故,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好像隐约闻到了一股沾湿的朱栾香。 - 再次睁眼,床头逆着光黑压压坐了两个高大的人影,看起来都非善类。 我一惊,伸手去摸刀,只有被汤婆子捂得暖融融的被窝。 “哟,女王爷醒了?”宽点的那个粗声粗气道。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光亮,我认出来说话的这是华佗。 我又受了第二惊,口口口,华佗这厮给我疗伤,我不得被他多剌十几二十道口子?! “傅融!帮我看看我身上还有别的伤疤没有!”我急急忙忙摸着寝衣下的身体,生怕多摸出一道不熟悉的疤。 可是我身上的疤太多了,我自己也分不清。 形容不雅,傅融满头黑线地用被子将我裹成个蚕蛹,客客气气地将骂骂咧咧的华佗请出房间,他端着冒热气的药碗又坐回来。 “你……”他有些迟疑,“可有不适?” 就他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我已经彻底醒神。先前重伤昏迷许久,脑子都睡糊涂了,我太习惯睁眼就看见傅融,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