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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迎风把盏 (第1/3页)
鸡啼三遍,天将放晓。 未及早朝,西京的朝房内已是济济一堂,文武二班或坐或立,谈兴甚是浓。 西首当中端坐一人,老当益壮正是武将梁世行。他的身旁亦坐有一人,年约五十,鬓染薄霜,却是兵部尚书韩敬庭。 梁世行:韩大人,这几日怎不见凌大人啊? 他心中这疑惑长存三五日了,若非自己兵务繁忙,平日又难得空往凌飞府里去,也不必如此这般。 韩敬庭:老大人不知么,凌少部禁足家中将近十日了。 韩敬庭闻听,轻声答曰。 梁世行:竟有此事?凌大人因何触及圣颜啊? 他心中一惊,继而低声询道。 梁世行往常见到凌飞都是一口一个“老弟”地叫,而今他拔擢后官拜兵部侍郎,不得已才改唤的“凌大人”,只觉俞换俞不自在,却不知这小老弟此回是犯了什么忌讳? 韩敬庭:这个…… 他伸出右手一指,向上指了一下,而后讳莫如深地摇首。 梁世行:果真不知? 韩敬庭:老大人莫要问了…… 他太息曰。 梁世行:此话怎讲? 梁世行心下称奇,这老儿今日怎的如此温吞,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难道是有甚蹊跷不成?不由得继续追问。 只见兵部尚书回首觑了眼身后,无非宫中侍从,环顾四周皆无人注目此处便转头示意梁世行附耳一叙。 韩敬庭:凌飞自那日面圣后,便有旨意下令封闭城门,巡查搜捕东洛间作…… 梁世行:怎会如此,那凌…… 他言至此处幡然醒悟,不由立马噤声。莫不是西京王疑心凌飞与东洛内外勾结方才下的禁足令,果然是犯了大忌啊! 此时早朝时刻已至,众位大人陆续踱步入得殿中按品级高低立好,内侍照例出来唱“有本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之后便是君臣朝议,直至日将午方歇。 朝散后西京王与身后众侍回返寝殿,除下一身云龙纹紫金袍、腰间金镶玉带、头顶金冠,换上宫中常服,衣带当风端的是丰神俊逸,儒雅非凡。 他自寝席一角不知怎的就摸出块略沉的牌子来,一面篆书雕的正是“京”字,乍看却是极似当初杜思圆怀里揣着的,后又被凌飞搜刮走的那一面金漆令牌。 周延琪捏着牌子,默念往事忆昔人,满腹心事重重。本以为遣使求婚,寻访东洛公主便可使东洛应允自家与思圆结亲,却怎料东洛王竟惘顾前情,不念亲伦,明知思圆乃东洛皇脉正统不但不与正名赐婚,反是诬其通敌叛国而追索天下。 难不成……他拿着金牌的右手渐渐收紧,此物竟是害了你么?也罢!既已君臣反目,父女成仇,待我将你寻到,东洛之名尽皆虚也! 此时西京王俞想俞恨,再思及那日凌飞面呈金牌叙原委,竟是巴巴地将人放走,单只捞得牌子回来,那不知者不应罪实在是气煞我也!不得已只能托词搜寻东洛间作下令封城暗查,却又不曾细究那画影图形所画为何,足见造化弄人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日杜思圆入得肖府,于肖千朔内室侍从,事无巨细皆须一一应付。 此时她正立于一方绣屏外,手捧熏制后的丝衣静待。那绣屏一侧只觉是馨香四溢,水雾缭绕,内中一人正自兰汤沐浴。 思圆候在屏外独等人来唤,一双妙目四处打转就是不望屏上看,待转至不远处的窗外时忽见一黄衣小童,手持弹子又蹦又跳,玩得是不亦乐乎。 这回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思圆心说看我逮到了管教你饱!不过……回头一瞧,但见屏上人影幢幢,又闻水声依稀,估摸着那人出浴尚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