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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3/3页)
中能够看穿一切咒术的六眼,在五条家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 抚子第一次见他时,他才十来岁,个子不矮,但眉眼稚嫩,显而易见的依旧是个孩子。就站在屋子的角落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用那双她好奇过的眼睛,望着即是天空也是海,苍蓝和碧绿交接,水天一线一般的苍远。她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时,犹如深陷其中,四肢有种失重一般的无力。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许比想象中的更早,早在自己脱下那身沉重的礼服,披散头发,一丝不挂的换上件单薄的绢衫在屋内走动前。 想到这,她也丝毫不觉难为情,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着。 “你叫悟,对不对?” 他的眼睛一如传闻那样敏锐,盯着她,目光浸透了皮囊,“你是咒术师。” “六眼告诉你的。”她并不紧张,知道她会咒术的人不多,并不代表没有,这不是什么大事。 “父亲说你只是个普通人。” “适当地保持神秘感对女人而言很重要。”她眨了一下眼睛,慢悠悠地解释说,“而且,我的能力很弱小,你也能看出来,和没有没区别。” “弱小不代表没有用,”他歪着脑袋思考她说的话,“只要你想,这里大半的人都能乖乖喝下你的送过去的毒药。” “为什么会这么想?”抚子拿出她那套得体又无懈可击的笑脸,天色发暗,青白的光打落在她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控制人的咒术很多,但能像你这样精准使用的,很少。” 她面不改色地点头,“谢谢夸奖。”随后眼睛轻飘飘地落到了他脸上。 五条悟停了两秒,直白地说:“对我没有用,你不用试。” 抚子颇为可惜地收回试探的咒术,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支着下巴笑着说:“你这么提,我当然会忍不住试试看,”她里边那件开襟的短衫没有穿好,布料就这么松松地裹着一身丰腴柔软的rou体。坐下来手抬高时,衣襟跟着动作敞开,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领口绣着的两只暗金色的鸟雀振翅欲飞。她眼尖,一眼瞥见了他直勾勾的视线。只是不点破,也不遮掩,就这么一昧地让他看,装作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早不是一无所知的幼童,“既然对你没用,你又担心什么呢?” “我不担心。”他说得真诚。 “那为什么跑来问?” “我想来。”他这话说得相当的坦诚。 抚子的指腹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幽幽开口,“那特地跑一趟,就没别的想问我吗?”脸一抬,似笑非笑的眼睛像藏在衣裳里的针,冷不丁地扎了五条悟心口一下啊。 他愣了愣,“没有。” “你要和你父亲说这件事吗?” “为什么要说?”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她面孔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线背后,那张雪白的脸被雾蓬蓬的长发托着,骤然生出了几分妖异之色,“对不对?” “你想我不说。”回过神来的他脸上带着些不怎么正经的笑意。 “我想的可不止你不和别人说,还想你日后只和我说,”她重新起身,往他那靠。她的步伐小,走起路来像是飘荡着往他那去。近了才发觉五条悟比她高不少,但他只是个年幼的,不知世事的男孩。等她的手落在他胸口,他就凭空矮了一截,“像这样守着同样的秘密,能让我们关系亲近些。” 见他眨了两下眼睛,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抚子面上的笑容变得如同塑像一般完美,“毕竟眼下再怎么说,你怎么都得喊我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