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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掉的东西 (第2/4页)

>    客观和个人尺度上,元世幸都是最早觉醒的哨兵。客观方面来说,他是已知第一个被发现的哨兵,也是30年前首例基本确定是穷奇所为的袭击受害者之一。据说那会儿耸人听闻的小道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后来又一夜间被辟谣消失。给那起事件善后的军方人员注意到幸存婴儿的状态有些奇怪,将他带去了特殊医院,他自此便作为研究对象成长。随着窗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哨兵与向导的觉醒作为现象被注意到,他成了研究者所说的零号哨兵——这些是后话,当其时,该名婴儿降临世间刚满两天,产妇上午将将出院回到家。

    就个人而言,凑齐出生两天便觉醒为哨兵的条件,他也是绝无仅有的例子。

    “你见过被引产的胎儿吗?或者被从母体剖出来扔掉的胎儿?”队长问,不幸的是,夏舒礼能给出肯定答复。由于种种原因无法进城的人们在外围居民区的旧址聚集,形成黑帮和佣兵管理的流民区,她和jiejie在里边住了9年,这是段相当丰富多彩的时间。下定决心成为向导前夏舒礼翻过垃圾、打过零工、当过佣人,还在黑诊所帮了几个月工,加入佣兵后所见血腥更不必提。

    “胎儿就是寄生虫,只知道生长和汲取养分,要不是人类进化出了一套应对机制,所有母体都会被榨干死亡。即便被药物灼伤全身,被夹得支离破碎,它们脱离母体时都可能没死透,还在拼命呼吸。”队长自顾自地说下去,“能平安出生的那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是呼吸、进食、排泄,它们的世界里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最贪生怕死的成人,求生本能也不会像婴儿那么强烈。为什么没有其他哨兵功能健全地从穷奇手里生还?我猜,因为他们所有的经验都在告诉它们,那样生不如死。但我不知道,我的精神世界打从一开始就是灰烬,没有作为人类或非哨兵生存的体验,纯粹是求生然后活了下来。”

    “那你应该也描述不了这是什么感觉了。”夏舒礼对他一动不动的后脑勺说,“没有参照。”

    “五岁前我对外界都没有反应,生理功能全部正常,是信息的输入和输出之间那个产生意识的黑箱有问题,什么都理解不了。嗯,我大概可以当庸俗唯物主义谬误的活证明了。”元世幸的语气上扬,像是开玩笑,鉴于他没有与之配套的肢体语言,夏舒礼倾向于认为这是自我保护机制的一部分——按他刚才的叙述,能产生这种机制实是莫大的进步,“我第一次主动抢走研究员手里的食物时,炸飞了那只手。他们用类似巴普洛夫的方法对我做了三年的初步社会化训练,我不再炸飞任何人之后,他们开始教我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后来又让我在可控环境下参加作战任务。我15岁上了一年高中,刚才说的父母就是那时我名义上的家长,他们不是夫妻,是对我情况最清楚的两名研究员。我用来上学的名字也是他们取的,我的亲生父母对选名字太慎重,到死都没决定。”

    十几年间窗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对民众隐瞒真相愈发困难,而零号哨兵是个听着很有价值但周期过长、性价比极低的项目。上层与研究者意见分歧导向的结果是元世幸结束了短暂的高中生活,被编入处理易妖的专门队伍,除受到更紧密的监视外与其他哨兵区别不大。他在战斗中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机械化的绝对忠诚,自主行动的空间不断扩张,尤其是在天裂事件引发大规模混乱后。

    “10年前军方上层换血,我的‘养父母’死了。明面记录是他们在实验中cao作失误,吸入有害气体死亡。我对这是不是真相不感兴趣,只是有种直觉,这是我的人生转变的节点。所以我接触了宋明杰,在他的帮助下联络其他哨兵,等时机成熟就破坏基地逃走。脱离军队后我尽可能多地看资料和文艺作品,补全社会化课程。”

    他提及“养父母”时不夹带任何感情,从各方面来看,摆脱成长环境的现在,元世幸大概也很难对那些人保持什么依赖性的感情——对所谓“类似巴普洛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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