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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阳炎(三) (第4/4页)
,现在好了。” “很厉害。我以前只知道你会乐器,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厉害。”她对林稚竖起大拇指。 他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那样吧。” “这是你要表演的曲目?”她问。 林稚放下吉他,才端起老干杯,闻言却连忙解释,“不是,就刚刚随便唱的。艺术节本来想唱日语歌,校领导不同意,结果现在还没定。我已经准备好下周怎么丢人了。” 她笑着说:“不会的。” 林稚道:“刚才想起《仙剑三》的电视剧,徐长卿和紫萱决定饮忘情水绝断情缘,又不约而同地偷偷吐掉。断了,但没全断。好像突然悟出比以前更多的意思,就唱了《偏爱》。” “我看完剧,也觉这两人的感情最让人印象深刻。虽然是BE,好像也未尝不好。或许刻骨铭心的感情,就该是放在回忆里珍藏,共观一场世间罕有的大雪。像拂拭珠玉般,用尽余生去想念。只是换一种形式,在命运的红线上,接续彼此的夙愿。”杳道。 “我倒是对大团圆的结局从来没有执念。”林稚却转向她,“你看起来今天也不太好,要来吼两嗓子吗?” 杳摇头拒绝他的提议,只倾诉道:“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 林稚投来一个平和却有力量的目光,以示安慰。杳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于是接上话,道:“我的父母就更适合当朋友。离婚以后,他们反而都找到自己,和平相处。”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但来这里以前,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总是思虑过多,优柔不断。” “祝你好运?你是全村的希望了。”林稚打趣道。 钟杳终于来到顶楼,见程凛。她此时的心情已无比宁静,也不再想赌气断交的幼稚事。 凛独自坐在空教室的窗边,刚写完题,抬起头活动肩颈。她去的时机正好。 凛毫不介怀此前的事,更像是已然忘记,只是对杳道:“我例假,最近不能跟你喝酒。” “没关系。” 于是,凛起身与她去倒水,道:“你知道了吗?维珍怀孕了。” 在对陌生的“怀孕”一词有所概念以前,杳就本能般地眼皮打颤。她怯怯地问:“所以……” 凛缓缓解释道:“其实早就怀了。维珍本想等到结婚纪念日再说,给他个惊喜。四月中却出了那样的事。她打定心思要离婚,这小孩自然不能留。否则,她此生都要被这么绑住。” “是这样……吧。”杳皱起眉,苦涩道。 “但是不巧,当晚她婆婆上门劝架,发现她随手丢掉的验孕棒。她猜出维珍闭口不提,就是要暗中谋害他的亲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杳窒息地沉默许久,道:“那这孩子彻底留不得了吧。看清了这个家庭的吸血本质,丈夫不做人,婆婆将她当生育机器,这破日子还怎么过?” “大人想的完全相反。既然有了孩子,这日子就得好好过。这代年轻人,独生子女,物质条件也好,都是被惯的。什么东西不对,就是不要了,换新的。放在婚姻上,就是动不动要离婚。现在二婚遍地是,也不觉羞人难看。她们那年代,哪有什么自由恋爱?还不是得认命,旧东西缝缝补补,日子总还得过。所有人都觉得,维珍闹差不多就可以了。她的婆婆已经跪下来道歉求她。” “道德绑架。”杳嗤之以鼻。 走到饮水机旁,凛一边接水,边道:“没办法。故事写到一地鸡毛就可以结局,也没人乐意看鸡飞狗跳的烂活。生活却不行。总得有人收拾烂摊子,守着仅剩的废墟,不得不尔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