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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兰香囊 (第3/3页)
,示意她注意言辞。定康片刻后止了笑,好奇道:“皇兄什么时候爱熏香了?” 贞妃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说:“陛下不是不爱熏香,是喜爱淡香。” 定康挑眉,一副了然的样子——皇后最爱的也是淡香。 正说笑着,贞妃忽然止住了话,四下吸了两下鼻子。 “但是我怎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兰香。”她转头问秦馥:“娘娘换香了?” 秦馥摇头:“不曾。” 定康轻嗅了两下,这才察觉浓郁的香气是从自己衣袖里的香囊中散发出来的。她顺势拿出香囊,佯装歉意:“珉儿不知此香冲撞了娘娘,实在对不住。” 贞妃没有怪罪,倒是面露肃色的问道:“公主是从何处得来的香囊?” 定康心中一凛,心道莫非贞妃与此事有关,于是便随口编道:“珉儿在平河城时,常有人送胭脂水粉于公主府上,凡是无害的便都留下了。” “难道说,此香有异?”秦馥也如临大敌。 贞妃摇摇头,“此香无异。”她说:“只不过此香来自于花楼之地,是上等官妓喜用的那一类,虽然香气浓郁,却根本上不了台面。” 定康松下一口气,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 “殿下是何等尊贵之人,怎可用此等香料?” 定康嘴上一边说着严惩家奴,一边在心里思索香囊的来源。京城最大的花楼是“合欢楼”,地处城南细柳街,出入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酒色之徒,万一这香囊的源头正对官场世家中人,搅起的怕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可她郑珉是谁?独掌一城的定康公主,嗅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她偏偏对此愈加感兴趣。 入夜,她乔装一番后独自往合欢楼而去。堂堂定康公主,真如贪迷女色的富家公子一般大摇大摆进了烟花柳巷,一手揽过两个美人便往上房而去。 不过片刻,方才的两个身姿妖艳的女人已经不省人事的倒在床榻上,定康收起桌上撒了迷魂药的酒具,偷偷溜进隔壁的房间。她方才听那两个女人说了,隔壁是花魁杜晚的卧房,杜晚此刻正在下面陪人饮酒,怕是得过许久才会回来。 杜晚房中确实是一股浓郁的苦兰香,桌上的布帕也都绣着同香囊上相似的花色,香囊的主人果真是她。既如此,定康便开始四下翻找,一心想要拿到那一份极其重要的名单。走进里屋,她发现摆满金银物什的木架上,有一个淡青色的不打眼的花瓶,即使眼力极佳的她都差点错过。果然,拿下花瓶,本应该空空荡荡的瓶里却多出一叠写满了人名的纸来。定康大喜,正欲脱身,忽然纱帘微动,一人影快步绕至她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陆无宴。”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定康瞬间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不等她扒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在这里,陆无宴又道:“外面有人来了,先躲去床下。” 床的高度堪堪容下侧躺的两人,陆无宴在内,定康在外,幸好这花楼的仆役扫洒认真,床下几乎没什么浮尘,定康忿忿的想,陆无宴如此熟练的钻床底是不是经常来此采花。定康越想越气,干脆甩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低低骂了他一声“yin贼!”。 陆无宴:“……” 外间的两人已经来到了里屋,是一男一女。女的应当就是杜晚,她吊着嗓子哼了一段方才外头的婬词浪曲,用手去勾男人的衣襟,声音里满是柔媚:“你今日饮了不少酒,怎么看起来还像没醉似的?” 男人被她勾到床前,一把推到了床上。 定康面朝脚踏的位置,可以凭着床沿与脚踏之间一个指节宽的缝隙看见杜晚戴着金色铃铛的脚踝。当杜晚一双似脂玉般的裸足踩上脱下的小衣时,定康心道大事不妙,她无意往身后一靠,正巧靠在陆无宴的怀里。陆无宴无声的一笑,靠在她耳边用气音问道:“看见什么了?” 定康被热气烫得缩了一下,又被他紧紧搂住,“被乱动,被发现就不好了。” 定康认命的闭上眼睛,随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感觉外头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定康正欲挣开陆无宴的怀抱,忽然听见杜晚娇嗔了一声,铃铛声轻轻响了一下。 “好痛,不准乱咬!这么大了还不会吃奶,温公子难道还需要晚娘来教吗?” 定康怔住了,——温公子?哪个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