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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兰香囊 (第1/3页)
夏日的一场暴雨来去匆匆,定康后半夜被雨声扰醒,摸黑爬起来点了烛火。她睡不着时喜欢看书,专挑史书经文一类的看,今夜也不例外。 寅时将近,昏昏欲睡的定康感到有人替她灭了烛火,带着潮湿雨气的一双手蒙上了她的双眼,她伸手去摸,摸到了来人指节上的一块茧子。她霎时放松下来,顺着指节抓上了男人的手腕。 但她实在太困了,只是意识不清的喊了一声“陆无宴”。再睁眼时,人已经被陆无宴打横抱起往床榻而去。横竖她也看不见人,干脆直接睡了过去。 睡着前仅剩的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如此频繁地来宫里找她是如何不被禁卫发现的? 次日一早,定康假借身体不适避开了向太后请安的时辰,她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难得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午间,皇帝的内侍福禄亲自来请,说是陛下邀她一同用膳,特许轿辇相迎。定康梳好发髻,特地挑了一只素色的长簪来衬自己的“病色”。她穿得也随意,只着一袭淡青绿色的百褶如意裙,罕见地披了一条未绣金银线的纱帛。 待登了辇,定康装作随口一问,向福禄请教了关于宫中的巡防之务,福禄也只当是公主独自一人在外掌城,养了随口询问日常事务的习惯,便也尽数告知。宫里的禁卫巡防十年如一日的密不透风,别说是刺客,阿猫阿狗都混不进一只。定康心道果然问不出什么,只好恹恹闭口。 轿辇停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福禄见书房门紧闭,说道:“陛下正在书房议事,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喊用膳的是他,现下忙于政务的又是他。定康改靠在软垫上,心里愈加不高兴起来。“要不先回吧,皇兄政务繁忙,孤就不来打扰了。” 福禄自然不肯,正思考着如何留住人,御书房的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一个人。福禄见了,俯身朝他行了一个礼,喊了一声“世子爷”。 那人也应了一声。 定康睁开眼顺着声音望去,见一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不打眼的灰蓝色锦袍。还没来得及去看他的模样,人已经转身离去。 她随口问道:“那是何人?” 福禄:“是安国公的遗腹子,名叫晏思南。陛下近日频繁召见,特许他暂住偏殿。” 定康不感兴趣,简单应了一声后便在阿知的搀扶下下了轿辇,往御书房而去。 进门屏退完身边人,定康便耐不住使性子,没好气的说:“皇兄唤珉儿来用膳,却让人在日头下晒了许久,既然如此,下次皇兄再邀珉儿来,珉儿便不来了。” 皇帝无奈笑道:“知道你金贵,片刻都不愿意等,就这么不想同兄长用饭?” 定康自觉上前替他倒茶,气早已消了大半,她乖巧回话:“知皇兄政务繁忙,下次相邀,来便是了。” 布膳时,皇帝给定康舀了一勺玉笋排骨汤,端到她手边。定康喝了一口,发觉入口鲜甜不腻,汤色清亮却不失浓香,她夸赞道:“还是皇兄宫里的饭菜更合珉儿的胃口。” 皇帝失笑:“就你嘴甜。” 餐后皇帝多留了她一会儿,特地提及了温岑,他说:“温小公子确实是一表人才,你若喜欢……封给你做个面首也未尝不可。” 定康一吓,被“面首”二字砸了个措手不及,“皇兄让承阳侯的公子给珉儿做面首?就不怕太后和承阳侯发难!” 皇帝倒是不急不缓,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他又说:“虽然朕心里已为你挑中了合适的驸马,但还是会让珉儿做决定,不会强行指亲。” 定康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一杯清茶下肚,倒也砸吧出点什么,她试探道:“皇兄这意思,莫非已经准备好……”她俏皮的做了个杀的手势,惹来皇帝爽朗的笑声。 “你倒是聪明,和朕心有灵犀!” 他从衣带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香囊扔在桌上,示意定康拿去。 “这东西是在一个投井的宫女身上发现的,这宫女手上有一份名单至关重要。” 定康拾起香囊,仔细一闻便知这香的名贵。她望向皇帝,知道皇兄这次确实有要事相托。 “你只需替朕去打探这个香囊的来由,其余的另有人处理。” 定康拿着香囊离去的时候,一人去而复返,他站在廊下的竹帘后,掩去一半身形,瞧着那袭